威武将军瞧着他脸色不对,差劲的很,不禁有些意外。≥ ≦他这个得力的属下一向都是淡定从容的得很,鲜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虽然刚接到密报的时候他也很意外,怎么冷不丁的就除了内乱,还让人一路打到了皇城,在之前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如果说是之前是担心影响到西北这边的军心稳定和局势的话,那一直拖到如今这样的状况也实在是太过。
莫说他这波远水能不能救得了近火,且如今这边如火如荼的战争形势就已经很让人焦头烂额了,朝廷这不仅不补充兵力还需从云城抽调,哪怕知道是形势迫人,但他这边的情况恐怕会更加不妙,作为军事统领之一,他瞬间感到压力很大。
“嗯……”威武将军也有头疼:“……这是今早才送到的,八百里加急,你看看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句话是毫无疑问的废话,皇命如天,他们除了服从别无选择,有没有想法,有什么想法,全然没有任何作用。
只是近些日子以来他已经越来越信任和倚重陈巘,所以凡是都要问一下他的意见,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陈巘收好密报,思忖片刻,沉声道:“云城距离华都千里之遥,即使日夜兼程也需要半月之久,叛军虽已攻克临县,但皇都城墙高耸,工事坚固且有大量的禁军拱卫,情势既已是如此危急,那想必周边驻军定然会先赶到。”他尽量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在此情况下叛军倚仗人多势众,若想要攻破皇城着实不易。云城战报每日不辍,这边的形势朝廷定然明白,下令西北抽兵,不一定是真的将希望全都寄托于西北这边前去平乱。”
威武将军听得有点云里雾里,前面的都好理解也确实在理,但后面这又是几个意思,若不是寄托于这边前去镇压叛乱,那有何必兴师动众,千里抽兵前去支援。
这边的情况这样紧张,牵一而动全身,他本身都已经自顾不暇,若不是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怎么能随意掉动呢?
“按你这么说……”
陈巘自然知道威武将军疑虑倒也算耐心:“……属下猜测,上面这样安排大概是为了以备万一罢了。”
华都作为整个王朝的权力中心,无数皇亲国戚,达官显贵聚居此地,若是有个闪失,那定然是整个天下的覆灭。
所以这样小心谨慎,甚至于小题大做也是可以理解的。威武将军想想也是,华都里那群人,上至皇帝太后,下至百官文臣,哪个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现如今叛军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他们定然是急得火烧眉毛才是。若是真有那么半分的气节,何至于如今内忧外患不绝。
威武将军想到这里就有些气闷,严朝自太祖之后很是太平了些年,正所谓盛世文臣,乱世武将,因此,渐渐的重文轻武的趋向越来越严重。他打了一辈子的仗,抛头颅洒热血不说,哪怕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但好几次回朝述职的时候还得耐着性子,忍着脾气,听那些只知道花天酒地,卖弄风雅的文臣阴阳怪气的贬低指责,话里话话的说他征战不利,别提多憋屈。
若按照他的性子,若在军中定然将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无能之辈直接拖出去斩了,好换个清静才是。
所以,虽然华都之困,迫在眉睫,从大局上来看他确实应该火驰援,解其围困。但就他本人的私心而言确实是不想管那些混账东西的似火,虽然说忠君爱国,但严朝上下这些年的**堕落早已经让他看不下去,虽不至于盼着亡国,但这仗却也是越大越没意思了。
陈巘其实也丝毫不在意华都是亡是破,此刻他的内心全是关于母亲和清嘉的安危,这样的乱世,她们孤苦无依该怎么办才好。
一想到这里,他就的感觉自己五内俱焚,焦急烦躁的很。
他慢慢了吐了一口气,道:“此外,大概还有试探之意,”他直视威武将军疑惑的目光,道:“西北这边久战不胜,难以打开局面,朝廷多次拨兵,此刻军中已有十万之众。将军兵权在握且劳苦功高,自然会有人猜疑亦或是嫉恨,此次华都之困正好是个试探您忠心的机会……”
这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威武将军听了陷入了沉默。
是的,陈巘说的话真是半分不差。
在之前云城的最高统帅是征西大将军,此人乃北威侯之子,前些年父亲病逝于是顺利的承爵了,但其人却并无军事才能,完完全全的是个草包。上次战役十分的惨烈,伤亡过半,云城险些被攻破,他在战斗中被飞矢射中了肩膀登时就吓破了胆,战后便上书说伤势过重,请求回京养伤。
这样明显的贪生怕死,怎堪如此大任?
朝廷应允了他的要求,责令他将兵权移交给了自己,同时自己也迁升为征西元帅,位比前将军,只是战时紧急所以一切照旧,待到战后封爵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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