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远这头一出来就让人把城西的宅子收拾了出来,方中礼见他如此就知他心动,便笑道:“哪里需要费那些功夫,我这座宅子来的甚少,空置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就送于衡之你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如何?”
“呵,”傅安远摆手,婉拒道:“我已然欠了荣白你好大的人情,哪里还好厚颜要你的东西,这话无需再提。”
方中礼又劝了几句,见他最后把话说死了这才罢手。虽然不是很懂他的坚持,但想来在自己的宅子养着心爱的女人总归不乐意吧,所以也就不在劝了。
总归,堂堂晋阳侯府是不缺私宅,外宅的。
清嘉自从被掳来就已经没有吃任何东西,实在渴极了才略略喝些水,这可把傅安远急坏了,每日都吩咐厨房精心准备饮食,亲自送去,亲自喂她,可清嘉就是不吃,虽然已经不再哭闹,但这种沉默的抗拒更让人担心。
傅安远眼看她一点点的憔悴下去,挫败极了,为什么明明在别人苗圃里开的极度娇艳的玫瑰移植到了自己的花园里就一点点的枯萎下去呢。
他尝了一口燕窝,感觉温度适宜,于是送到她嘴边,轻声哄道:“嘉嘉吃一点好不好?”
清嘉还是不言不语,眼神都不带任何色彩。
“我吩咐厨房放了些蜂蜜在里面可香甜了,”他试图说服她:“你就尝一口好不好?”
这次清嘉更是转过身把背对着他,傅安远无法,轻叹,无奈至极,一来二往,反复如此就连他自己也憔悴了下去。
晋阳侯夫人整日不见自己的小儿子,一问才知每天都是早早的出去很晚才回来,有些时候甚至夜不归宿,这才引得她重视了起来。
自己的儿子她是知道的,自小就是细心教导是万万做不出不合身份的事情,只是现在年纪稍长,少不得结识一些差不多年纪的朋友,华都的上流圈子就那么点大,哪里瞒得住什么风声。她是担心儿子跟那些二世祖学坏了,若真如此,那真是家门不幸,悔之晚矣。
这一天,傅安远刚回到房中就发现自己母亲正在等着自己,母子连心,只是稍稍一愣就知道母亲的来意,硬着头皮的请安:“母亲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去休息?”
晋阳侯夫人瞧了一眼儿子疲惫的脸色,本来是满心的责备和疑问却在此刻说不出口,但心中还有口气没出,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儿子深夜未归,我这个做娘亲的怎么能睡得着。”
傅安远知道她心情不佳,换了往日撒撒娇讨好一下也就罢了,母亲一向疼他定然不会再追究,只是他今日所有的脾气和性子都被清嘉磨光,现下真是连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但母亲又不能随意敷衍,只能认错:“让母亲担心,夜不能寐是儿子的错,请母亲先回去休息为我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晋阳侯夫人闻言更是怒气冲冲,这是什么话,赶她走?
“远儿,你最近整日不在府中究竟实在外面忙些什么!?今日蔡大人过府上来,你父亲到处寻你不成,你可知……”
傅安远心神疲惫,烦躁道:“娘,我对那个蔡家小姐实在没什么爱慕之情,不敢耽误,还请母亲替我回绝了这门亲事吧。”
晋阳侯夫人暗自咬牙,恨铁不成钢,道:“成亲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需要什么爱慕之情,门当户对便是天作之合,你已经及冠了怎么还是这门不懂事!”
“你最近就给我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等到什么静下心了再说吧。”
“娘——”
晋阳侯夫人看也不再看自己儿子,径直离开了,真是再待下去还不知道要被他气成什么样子!
唉,心中也忍不住叹气。
自己儿子果然是在外面把性子跑野了,虽说儿大不由娘,但终归心里有些不小的落差,既然外面那么不成样子那就好好的在家里磨砺磨砺性子吧。
果然,第二天傅安远想要再出门的时候就不行了,门口的护卫直接拦住了他的去向,恭敬道:“公子,夫人说最近不允您出府,还请您回去吧。”
傅安远自身风度很好,不可能在自家门口大吵大叫,只能回去,但这一天在房中真是煎熬到了极点,在房中走来走像是一头暴躁的野兽。
他的心揪成一团,像是有什么在不停的抓来挠去,心中也悲哀不已,看,才短短一天没能去看她而已,他就已经担心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进食,是不是情绪依旧低落。
再过一天,他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折磨,趁着拂晓时分天还未大亮,跃上了自家的高高的围墙,纵身跃下向着心中所念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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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西别院中,清嘉已经好几日水米为进,整个人就快要撑不住了。服侍她的丫鬟看她可怜,不由劝道:“姑娘,您还是用点吃的,”见她不为所动,便道:“请您听奴婢一言,我家少爷是个好人,只是当下可能失了理智,您若能好好相劝未必不能离开这里,回去和家人团圆。”
“但您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差池,那岂不是要让家人伤心欲绝吗?”丫鬟倒是很能揣度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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