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大师兄”
“大师兄”
......
去往云阁的路上,不停地有弟子向清尘问候。等人走远后大伙又三五成群聚在一块,悄悄议论跟在大师兄身后的云孤。
云阁。
清尘携云孤跪在大殿上,无望大师眼皮微垂,神色如常。
“师父”
“师祖”
无达、无忧一时面面相觑,各怀心思的打量着他俩。
无望顺了顺手上的拂尘,说道:“入座吧。为师正准备与你写封书信,让你回来一趟,哪知你便回了,只是不知你这次回来有什么要紧事?”
清尘回道:“倒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云孤下山游历受人照拂,那人现在性命垂危,需要冰兰续命,弟子特意带她回来取。”
无望点点头,“古云言:授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云孤此次外出游历许久,能学会知恩图报这很好。”
云孤诚惶诚恐地低下头,规规矩矩地回道:“谢师祖夸奖,弟子在外游历时,时时铭记师父教诲,不敢忘记。”
“嗯,如此很好。清尘,正好为师也有件事要与你讲。前段日子我游历至月氏山,偶遇一少女。此女天资聪颖,虽然年少但慧根深种,言行举止间,颇有你的风范。为师便将她带回朝摇,取名‘清芙’。你既然回了,就互相见见。”
“是。”
“清芙。”
“弟子在。”一声清脆的女声从后方传出,一个妙龄少女从里间走了出来,明明只是梳着简单的发髻,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长袍,却独她神清骨秀。
只见她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唇红齿白、清雅脱俗、一副仙姿玉色的模样。饶是清尘这般清心寡欲的上仙,也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清芙眉眼含笑,双手作揖行礼,一声清爽利落的,“大师兄,我是清芙。”
连声音也这样好听!云孤心里默默的惊叹。
清尘并未起身,只是点了点头,就算是回礼了。
无望难得面露笑容,“清芙,清尘难得回来,你要多多向他请教,日后也要向清尘一样,光耀朝摇的门楣。”
“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好!”无望颇满意地看着清芙点点头,好像看到朝摇日后又飞升了一位女上神。按自己的私心来说,清芙做清尘的大弟子才是对朝摇未来最好的安排,毕竟云孤的资质实在难以堪当大任,只是...哎...世事难料。
无望心里盘算着些事情要与清尘商议,无需让太多人知道,便对他们说:“你们都散了吧,清尘留下。”
“是”众人齐口回应,准备离开。
清尘嘱咐云孤:“你先去取冰兰。”
“嗯。”云孤乖巧地点点头,便随众人一起退下。
出了云阁,云孤一路小跑去了朝摇谷。
谷底一如既往的阴冷潮湿,寒气逼人。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真冷!”
扒开那堆虚掩的草,小心翼翼的取出那株透明的水蓝色兰花,她拿起来仔细的看了又看,便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随身带着的琉璃瓶里。
取完冰兰,转身便看见清芙站在不远处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她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说:“师叔。”
清芙扬着鼻息,疑惑地问:“你就是大师兄最宠爱的那个徒儿云孤?”
她双手作揖道:“师叔安好,弟子便是云孤。”
“你也没什么特别的!”然后颇为惋惜又异常傲娇地说:“掌门说了,我才是最适合做大弟子的人,可惜了!先有了你。”清芙慢慢靠近云孤耳边,小声的说:“掌门还说...说你不堪重任。”
云孤虽然知道师祖一向不满意她,但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不打扰师叔了,弟子先告辞。”
清芙拦着山路并不让开,“等等,都说大师兄仙姿卓然,是难得少见的修仙奇才,你既然是他的入室弟子,想来独得他真传,那你陪我试两招。”说完,也不等云孤同意,一招凌厉的掌法便朝云孤胸口拍来。
云孤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生生的受下这一掌,清芙这一掌又是使出了十足十的劲,云孤连连后退直到撞上石壁才停下来。
清芙不屑地嘲讽道:“都说大师兄如何如何厉害,他怎么会有你这般愚钝的弟子,难道他也是个欺世盗名的人。”
刚才明明还是一个惊艳爽利的美人,没想到人后居然这般尖酸刻薄,之前的好感瞬间消失了,“我与师叔无冤无仇,师叔为何咄咄相逼,还出口伤人?”
清芙眼里的蔑视一闪而过,狡言辩道:“我不过是想与你讨教两招,哪知你如此不堪,是我高看你了。不过,如此看来掌门说的都是对的,我才是最合适的大弟子。不如你主动让出大弟子的位置,我许你金银财帛如何。”
“我在朝摇修行多年,怎还会为金银恶臭而屈膝。师叔虽然才来朝摇不久,但还是应当尽快忘却凡俗人的习性,清心苦修才能不负掌门师祖的高看。”
清芙自幼受宠,向来被周围人捧得高高的,如今被人羞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怒气喷薄而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今天就好好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你的嘴皮子厉害。”说完一套杀气腾腾的快掌朝云孤面门使来。
云孤这次回来不想惹事,只以躲避为主,也不还手。
清芙见之,讥讽道:“怎的?清尘只教了你如何像硕鼠般四处逃窜不成?!”
清芙一而再再而三的蔑视师父,云孤也有些恼了她,她一把抽出碧落剑,说道:“师叔既然诚心指教,却之唯恐不恭,还请师叔不吝赐教。”
她一招飞星逐月冲清芙刺去,清芙巧妙的一躲,脸上尽是嘲笑的神色,“哼,不过尔尔。”
清芙掌法阴狠毒辣,掌掌皆冲云孤要害而来,不留一点情面。
云孤心里憋着气,剑法也越来越凶。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招招险中要害。
清芙终是赤手空拳难敌利刃,最后只好左右闪躲,见机回掌。
清尘与无望大师交谈许久都见云孤回来,便有些坐立不安。
无望将一切尽收眼底,缓缓说道:“将将听你说道寒池有株冰兰,冰兰对生长环境甚是严苛,难不成是寒池气泽有了变化?如今是多事之秋,应当事事谨慎,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寒池瞧瞧吧。”
“是。”
无望和清尘一起来到谷底时,恰巧看见云孤拿着剑刺向清芙。清芙听到身后有动静,动作迟钝了一下,只是云孤已经急红了眼,清芙避让不开,眼瞅着利剑逼至眼前,清芙也慌了神...
千钧一发之际,清尘飞至清芙身旁,抱着她躲开了云孤的剑...
两人贴着剑锋避让一边,云孤看着师父怀里的清芙一脸得意...
云孤觉得自己心里有团火苗炸开了,它迸发出熊熊烈火,将所有理智燃烧殆尽...
落地后,清尘一把松开清芙,跪在面色铁青地无望大师跟前,“师父,想来是她二人一见如故,切磋剑法,一时失了分寸,好在没有伤及同门情谊。”
清芙见无望面色阴沉,也跟着跪在掌门跟前,“师父,是我主动要和云孤切磋的,她年纪小,难免掌握不好分寸,还请不要责备她。”
无望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爱徒,冷着一张脸对云孤训斥道:“同门弟子切磋比划也是常有的事,不过大多点到为止,从没有真的要伤谁的性命。可你出手这般狠毒,全然不似正道弟子所为,可见你心胸歹毒,难以教化。朝摇教养你一场,没成想将你养成这样。”
云孤不敢置信的看着无望,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她强忍着眼里意欲喷薄而出的泪意,因情绪激动而陡然变高的声音,“是她先动手的!”
清芙说:“师父,都是弟子的错,弟子原本想与云孤师侄亲近些,就讲了两句玩闹话,哪知云孤师侄动了怒气,是弟子不知分寸,惹恼了她,师父,弟子愿意受罚。”
云孤看着巧言令色地清芙厌恶地吼道:“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求情!明明就是你先动手的,也是你先诬蔑师父,是你...”
“住口!你嗔念如此深,果真冥顽不灵!本是待罪之身却不思悔过,不仅不苦修悟道,还顶撞同门师叔,争执不休,你将你师父的教诲全都忘记了吗!你这般难以教化,日后如何带领朝摇!朝摇的未来绝对不能在你手里断送了,你走吧!朝摇不敢再留你了!”
云孤瞳孔猛地收缩,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掌门,蒲扇般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眼泪顺着脸颊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真的要赶她走?!
清尘听完她们的争执,心里已然清楚事情的因果。便连忙劝道:“师父!是弟子管教不严,这次一定会严惩她,还请师父不要生气了。”
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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