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周围是一片死寂。云霄茫然地独自在里行走。
这里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一丝光线、亦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出去。
这里到底是哪?怎么会在这里...明明是照着天机之术上说的去练的,为什么没有脱离凡胎?难道记错了...
一片混沌的黑暗让她逐渐烦躁,她实在无法再忍受这样的地方,决定冲出这片黑暗的空间,直到跑到气喘吁吁的停下。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有些绝望起来。
实在太累了,她决定躺在地上休息一会,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刚躺下来,便看见远处有一个闪着亮光的白点,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透出亮光的地方,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真的是光!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生机,起身便朝亮光狂奔而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亮。直到她跑到跟前才发现,那个亮点是从一个巨大的茧发出的,看着这个茧她着实有些失望,她以为是个出口或者是一盏烛光...
她垂头丧气的坐到地上,有些崩溃,为什么是个茧,是谁在这里结了一个这个大的茧。带着失望的心情抬头看了一眼,这里面好像有许多东西正在蠕动,透过稀薄的茧壳依稀可以看见许多黑色的影子。
“芮心”
云霄四处张望,谁在叫她。
“芮心”
云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居然是从这个茧里传出来的。
她害怕又好奇地回应:“你是谁”
“我是你内心仅存的良知。”
云霄一脸茫然的看着它,反复地思考这句话。
那个声音像是读出了她的心声,“这里是你的内心。”
“我的内心?....”
“你修炼失败,已经走火入魔了。”
巨大的信息量让她一时难以消化,回想之前的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天机之术上明明是那样写的,自己照着一模一样的修练怎么会出错...
“芮心,你的躯体已经在逐渐魔化,但你还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就是封闭内心。和我一起永远留在这里,那么你还能保留这一点最后的良知。或者你抛弃我重回躯体,只是那样的话,我便要永远消失,你便要生生世世留在魔道,永不翻身。”
事情发生的太诡异,完全脱出了她的理解,她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安起来,“我不能留在这里...机辩还没死,大魏还没亡,我还要替我的家人报仇。”
“芮心,你看,这个茧里全是你这些年生出的心魔,帮你困住它们是我能做的最后一点事了。若是你执意回去,我便再也没办法帮你。这些心魔挣脱束缚后,会彻底统治你的意识。你便再也没办法回到人间。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云霄激动的朝它大吼,“我要回去,我还要报仇!”
许久的静默后,是一声悠长地叹息声,“心魔生,万念灭。芮心,再见。”
那个巨大的茧应声而破,幽灵般的黑影四处逃窜,最后一点亮光也完全消失,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耳边充斥着鸮啼鬼叫。
云霄头痛欲裂,血脉乱窜。她在巨大的痛苦里醒了过来,‘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禅房素静的地面上被染红了一大片,然后再次陷入昏谜。
直到房门外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吵醒了她,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那双黑葡萄样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嘴角向上邪魅的勾起一笑,她随手擦了擦嘴边的鲜血,然后将沾着血的手指放到嘴里允吸干净,便化成一团黑气消失不见。
‘轰隆,哐~’原本好好天说变就变了,一时黑云密布,电闪雷嗔,寺院的树木迎风狂摆,有些竟被拦腰折断,那些稍弱的花草更是被阵阵妖风连根卷起直飞九霄。
大殿内檀香四起,经幡迎风飘卷,女僧们盘坐蒲团上不改神色的诵经,金色佛像依旧眉目慈祥俯瞰众生。
智英师太睁开紧闭的双眼,皱着眉头看了看风云诡异的天空,然后低头看向手里飞速转动的佛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duang’寺内的撞钟被撞的嗡嗡响。一个正在树上休息的黑衣人被吓得掉了下来,其他几个人在树上发出一阵嘲笑,他骂骂咧咧的揉着摔疼的屁股准备上去。
便见一阵黑色的妖风从寺内冲了出来,瞬间穿梭过树间。树上的几个黑衣人双眼圆瞪,定定地一动不动。
脖间一条慢慢显出一条细长的裂口,那道裂口渗出一滴圆滚地血珠,随着血珠越来越大,包裹它的那层膜,终于承受不住,‘滴咚’一声,顺着脖子流了下来。一条、两条..细长的血迹,从细长的裂口处纷涌而下,几乎同时喷射出惨烈的血柱。
黑衣人面目扭曲痛苦,双手紧紧捂着脖间倾泻的山洪,不断地抽搐着,甚至都来不急喊疼,便纷纷倒地僵持不动了。
云霄蹲在满地的尸体旁,贪婪的嗅了嗅满地腥红地异香,她诡异的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黑衣人微笑。她双手慢慢捧起他低垂闪躲的头,逼迫颤抖地他看着自己的双眼,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狠的话:“回去告诉机辩,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他。”
“嗯...嗯...知道了...”黑衣人抖得像个筛子,裤档处传来可疑的异味。
云霄微微皱着眉,面色不悦,那个黑衣人连滚带爬的跑下了山。
后厨。
明心正忙碌着准备今天的午饭,烈火烧的干柴噼里啪啦作响,灶炉上的水咕噜咕噜的滚着泡,蒸笼上冒得白蒙蒙地热气,厨房里传出一阵白面馒头的甜香。
明心的脸就在若隐若现的蒸汽里忙碌着。这张脸真是像极了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站在门外看着明心。
明心察觉到门外好像有人,她抬起头看向门外,笑着对云霄说:“饿了吧,马上就好。”
边说着边打开蒸笼,挥手吹散烫手的蒸汽,从里面拿出一个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她一边吹着烫手的热气,一边左右换着手将烫手地馒头放到一个干净的小碟子,她将小碟子递给云霄,“先垫垫肚子吧。”
云霄并不接下,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明心。
明心被她盯得有些发怵,“你怎么了...”
云霄幽灵般的不带任何感情地声音问道:“你当年是怎么逃出宫的。”她的仿佛不是在询问什么,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犹如惊天响雷,轰炸开明心久封的记忆大门,勾出那段隐藏在记忆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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