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重天劈下的天雷和蚀骨焚魂的天火,不知又会找到谁。”
月鸣自然是知道这些厉害的,只是水族的条件太诱人,值得冒险一试。他虽内心有些惴惴不安,嘴上却依旧否认,“掌门说笑了,我大月氏只是西陲小国,向来偏安一隅,从不卷入纷争。这次来大魏,也是为的小女的婚事而已。”
清尘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便将话全都挑明了,“朝摇向来都是只求仙问道,不涉朝堂纷争的江湖门派。云芙身为朝摇的大弟子,肩上背负的是未来掌门之职,若是与皇室联姻,红尘纷扰,不仅会影响清修,还与朝摇的戒训相驳。若定下婚事,大弟子的位置只怕是不便再胜任了。。”
云芙不敢相信的看着清尘,他想让她走?他怎么敢?!自己可是是无望亲任的下任掌门。
月鸣脸上颇为不悦,“掌门的意思我也知道。大月氏是西陲小国,周边强国围绕,为保大月氏子孙繁衍安定,与强国联姻,避免战争才是正理。况且,听闻朝摇创派祖师是一位奇女子,当年也有过婚姻,想来蓉儿与大魏的姻缘也无妨的。”
清尘有些意外的挑了眉,这样的朝摇密事他都知道了,水族到底许了他什么样的承诺,崔氏的事若是传言出去,不知又会惹出一场怎样的血雨腥风。“女子立世一向艰难,当年嫉妒祖师才能的也不在少数,江湖间流言蜚语传来传去也就成真了,都是无稽之谈罢了。”
月鸣不动声色的看着清尘,瞧他一脸坦然好笑的模样,心想难道他不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呀!连水族都知道的事,他身为朝摇掌门如何不知,莫非有炸。
“婚事是我亲自与大魏的陛下提的,现在已经没有悔改的余地了,就算不是太子殿下也会是其他身份高贵的皇子。蓉儿虽是朝摇弟子,但也是大月氏的公主,她更需要对她的臣民负责。”
“我知道了,既如此,那等我回朝摇后便与两位师叔一起斟酌处理。”
月鸣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也不得不点头同意。
哪知,云芙失控大喊,“我不同意。”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云芙,只见她美目泪光点点,满脸不甘与委屈,凭什么!朝摇上下早就在看她的笑话了,都说她失意于掌门,迟早要给云孤让位,要是真让云孤重新坐上大弟子的位置,那她日后还怎么面对众人。
她颤抖着手指指向清尘,“你早就算计好了,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想让我给云孤让位。但我是无望亲自指认的下任掌门,你敢违抗师命。”
“蓉儿,不得无礼!”
“爹爹,我不要嫁给什么皇子!”
“胡闹!”
“爹爹!”
“住嘴!”
月鸣也瞧出来,朝摇掌门对自己的女儿确实并无维护之心,与其说是他在顺应自己安排,不如说是他顺水推舟罢了。既然这样,不如辞别那什么江湖门派,安安心心的做大魏的太子妃,才更能保住大月氏的生死存亡。
清尘面对指责,依旧不为所动。他内心有多平静似水,言语就有多冰冷无情,“云芙,你知道为什么你这般优秀,可我却并不属意与你吗,因为你的心并不平静,里面装着太多的欲望,你什么都想要,得不到便心中嗔怒,这是修行大忌。”
云芙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我心里有太多欲望,那你呢?那云孤呢?你们的心里又有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清尘,贪念红尘的后果,你真的能承受得住吗?”
清尘静静的坐在哪里,仿佛云芙说的是别人的事。
这里人多口杂,若是传出流言蜚语,大师兄和云孤日后还怎么在江湖立足。清书一把收起扇子,面色沉重,“云芙师侄,慎言。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岂能信口胡说。”
“呵呵,我是不是胡说,他自己心里清楚。或者...”云芙突然将手指向尾席的云孤,“你,你敢说你没有起过不该有的龌蹉心思吗。”
云孤在众人面前被戳穿心事,自知理亏,难以自容。她怒视像个疯子一样的云芙吼道,“你...你疯了吗?!”
“我疯了?!难道疯了的不是你们?你敢对天起誓,从没有心存过不该有的幻想吗?”
“你,你...我...”
“云孤。”
清尘站起身来走到她身旁,温暖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紧握碧落剑的手臂,她羞愧又委屈的看着清尘,眼睛里充满了愁绪。
清尘伸出大手擦拭了那颗滑落到眼角的泪水,毅然将她护到身后。有他在,谁也别想伤她分毫。
月鸣瞧女儿越说越过份,赶紧给不远处的阿元使眼色。阿元赶紧使唤几个侍女一起上前来,将挣扎失控地云芙搀扶下去。
清尘双手抱拳对月鸣说:“酒已三巡,菜过五味。感念君主招待,然不敢继续叨扰,就此告辞。”
“今日是小女无礼,我定好好管教。只是定下婚事那日,还请掌门赏脸,前来喝杯喜酒,全一全师徒情谊。”
“自然。”
众人依次拜别后,便离开了。
清尘他们走远后,阿元上前来,“君主,公主哭的厉害,您要不要去看看。”
月鸣冷着一张脸看着清尘离开的方向道,“好个朝摇,这般作贱我的女儿,我大月氏虽国小民弱,但若连个江湖门派都无法招架,天下人还不将我们笑话死。”
阿元犹豫着说:“那是不是要和水族...”
“在等等,等蓉儿成功嫁给大魏太子,咱们再慢慢与他们算账。”
三个人挤在一辆马车上往回赶,清书摇着扇子唉声叹气地,“唉!这说到底,自己女儿想要的最终还是敌不过自己想要的。不过话说回来,云芙成功坐上朝摇掌门后,不是更有利于与大魏皇室结亲吗,他为什么就这样同意放弃了。”清书一脸不解的看着清尘。
清尘卷起刚刚收到的纸签,“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我,我说什么了...”
云孤一脸嫌弃地看着清书,然后学着清书的语气重复刚才的那句话,“师叔你说,唉,这自己女儿想要的最终还是敌不过自己想要的。”
清书回过味来,拿着扇子敲打云孤的头,“死丫头”
“哼。”
清尘对清书说:“柔兰的其木格公主要进京了,最近京中各方势力交杂,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应付,处理完水族和红莲就赶紧撤。”
“大师兄,你是说,柔兰与大魏要定下了?!”
“大约,是吧。”
“他们的八字不是...”清书仔细的回想,没错呀,他俩八字不合,虽然自己上次说的很隐晦,但是卦象就是这样的。
“我若是没记错,柔兰好像有个颇有些能耐的大巫师。”
清书一副我懂了的样子,“难不成是那大巫师帮忙改了命格?也难怪,不抓紧点,就便宜大月氏了,这下轮到月鸣着急了。”
清尘看着望向窗外静静发呆的云孤,抚了抚她的头,轻声地问:“想什么呢。”
清书一脸怪异的看着清尘,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