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东宫格外悲凉,夜晚的寒露已经浸湿了她的鞋袜,她依旧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殿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请您相信臣妾。”
轩辕启瘫坐在靠椅上,目眦欲裂。他一只手撑着额,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无力的挥摆着,不耐烦地对身边的人说:“拖下去,禁足长秋宫。”
“殿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月蓉不甘心地再次大声哀嚎道。
轩辕启终于忍不住了,他冷厉陌生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坏了孤的大计!今日之事若是有一丝差池,别说是你,就是孤,也够死一百次了!”
“殿下不信臣妾。”
“孤该如何信你。孤也很想知道太平真君为何死咬住你不放。”
月蓉怔怔地看着太子,面色苍白如纸,她原本一张一合的朱唇,彻底合上静默无语。原本明艳的双眼逐渐呆滞失神,豆大的泪珠默默顺着脸颊滑落。
她苦笑道:“臣妾懂了。臣妾会好好禁足。”
等她走后,轩辕启换了一身不显眼的便服。
莽子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殿下要去钱府?”
“嗯。”轩辕启面带怒火,一言不发地往殿外走去。
直到到了钱府,轩辕启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烦躁地问钱怀瑾:“有头绪没?”
钱怀瑾平静利落地回道:“没有。”
轩辕启被他淡定的脸色噎住了,“你!”
钱怀瑾的手一直搭在书桌上一个木匣子上,他下意识地抚摸着它,“这件事太蹊跷了,太平真君一口咬定是侧妃所为,侧妃极力否认的模样也不像装的。我猜这件事另有隐情,只是到底是什么?我要去大牢请一个人出来帮忙,需要你安排。”
他仔细一想,说:“云孤?”
钱怀瑾瞳孔一震,对上他的眼睛说:“你知道了?!”
太子也不打算隐瞒,便将事情经过全都告诉他。
“我让刑部的人去安排,这件事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我知道。”
太子正准备离开,又突然回过头来,目露寒光,“这件事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牵扯到孤。必要时大月氏可弃!”
钱怀瑾淡漠地点头:“嗯。”
天牢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此起彼伏地喊冤声,夹杂着各种生活在阴暗里的小动物叫声。
云孤无聊地靠着墙,脑袋无力地耷拉着,嘴里还默默地数着数:“一只、两只、三只...十六只....二十只...”
‘吱吱吱...’
她自言自语道:“今天是有人吃断头饭吗?怎么老鼠全家都跑过去加餐了。”
‘哗啦啦’一阵铁链解开的声音传来。
她顺着声音看去,隐约见到两个官兵拖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向她靠近。他们毫不客气地将那人甩到她脚边,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人一掌将她劈晕,然后又套进麻袋里带了出去。
等她醒来,已经在钱府。
钱怀瑾见她醒了,也不绕弯,直接了当地说:“太子有麻烦,我需要你帮忙。”
“怎么回事?”
钱怀瑾将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我想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朝摇是修仙的门派,精通奇门之术,你一定有办法看到那晚发生的事对吗?”
她点点头,“办法倒是有,只是有些麻烦。”
“需要什么尽管说。”
“我要亲见她一面才行。”
钱怀瑾迟疑一秒,“我来安排。”
月蓉觉得自己胸口发闷,好像有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在上面。
她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过头来一看,“阿元?”
阿元一身黑袍从头到脚地盖着。若不是两人自小一起长大,还真看不出眼前站的是谁。
阿元跪下行礼道:“见过公主。”
月蓉一脸诧异,“你怎么来了?!”
阿元一脸平静的说:“主君不放心公主一人留在大魏,一直让我藏在鬼市,护公主周全。今日鬼市负责搜索线报的暗线传来消息,说公主出事了,我便悄悄潜入宫来看看。”
“胡闹!”
阿元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原本向呵斥他一顿,但突然又不知该说什么。
月蓉心软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你先起来吧。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狼狈?当初爹爹不让我跟着无望来中原,说中原不好,我还不信。那时我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认为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没想到,如今却变成这样...”
阿元不留痕迹的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腿,隐藏在黑袍下的脸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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