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心中惴惴,在征得柳依依同意后取消了去吃鱼的计划。两人在桥头的小餐馆随便炒了两道菜下饭。用餐时也能听到餐馆老板与隔壁杂货铺老板闲聊伍家的事。
“唉,不知道他们昨天那事最后怎么解决的。”
“说是今天看学校怎么处置再说。”
“怎么处置?哼!学校能怎么处置?还不就教育教育。本来就是些屁大点的娃子。”
“那伍家肯定不会答应。”那人想了想又说:“也难说。这一天都没事。那一老一小日子是不好过啊!”
········
两人的谈话搅得甘甜味同嚼蜡。作为项目部负责人,她希望小区平顺无事;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那件事以不了了之收场她会感到愤懑。
回到“翰林院”,柳依依如归家般自得,哼着小曲儿自顾自地收拾搬过来的日用物品。甘甜见她得意自在也乐得清闲,独自坐在美人靠上用平板浏览关于园艺的帖子。
不多会儿傅文嘉拧着几样水果,怀里抱着那只小黑猫进院来。甘甜一见他就有种被搅扰的感觉,柳依依则是欢天喜地,对他表示热烈欢迎。柳依依“噔噔噔”快步下楼迎接,从傅文嘉怀里接过那只黑猫,边絮叨她唤它作阿秀。阿秀贪玩,喜欢乱跑,一眨眼就不见它身影。可是它很有灵性跟她很亲,总是会找她。阿秀也是很可怜的,房东太太高兴时就很宠它,不高兴时就经常打骂它。
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楼上。甘甜已准备好了竹椅茶水,只待傅文嘉落座。
傅文嘉向甘甜表白带水果来的心意,甘甜礼貌道谢,便说下去洗砌水果,请他先品茶。傅文嘉很痛恨这种一拳出去如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天下怎么会有这样不解风情,不近人情的木头女人。不说像柳依依这般俏丽可人,伶俐娇憨,至少也该有几分女性天生的羞赧与敏感吧。这女人不仅从未表露过女人的特质,甚至让傅文嘉觉得自己都要输她几分男儿气概。
三人先是默坐无语,后来柳依依没话找话与傅文嘉说笑。甘甜突然打断二人的玩笑问柳依依:“我一直奇怪你怎么没上学呢?”
“成绩不好,不想上学啊。”柳依依一派磊落坦荡。
“你应该还是初中生吧?”甘甜说话时有意看了看傅文嘉。
“十六。你们眼中的未成年。”柳依依抚摸着伏在她膝上的阿秀,不时向傅文嘉飞去一个眼波。傅文嘉似触电般避之不及,在甘甜的眼光下如坐针毡。
“你哥也真是由着你。你们父母不管吗?”甘甜看着她脸上身上开始好转的伤痕问。
“没用啊。你看我这一身伤,哥哥也是受我牵累的。打一顿就打一顿呗,我偏要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他们还能把我炖了煮了吃了。”柳依依说着撅起了嘴巴,真有几分闹情绪的样子。傅文嘉随着她的言语却把头低了下去。
他生平第一次明显的感觉到身上的束缚。家族里他是唯一的男丁,他有绝对的继承权。但前提是他得听话,听安排,哪怕他庸碌无为,只要乖,只要不作死,他就可以坐享其成不必劳碌。
三十二年的岁月里,他时常感到压抑,感到烦躁,感到无奈和无助,却从未如此刻般清明。假如他不贪图坐享其成,假如他不眷恋非他之力积淀的家资,他又何必处处受制于父母,叔婶,伯父伯娘;自己如何不如这任性浅薄的小丫头来的惬意自在。不谙世事的少女尚且奋力抗争己所不欲,想他三十出头见惯富贵繁华的海归学子却没有说不的勇气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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