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玄宇口中万年不开花的枇杷树下。姚窈整个人瘫坐一团,微眯着眼,感受着云山雾绕,再拿起面前人刚刚泡好的茶,轻轻一抿,好似一副得道高人,不染尘埃。
下一刻,却是刹时睁大眼睛,再大灌一口后。轻轻的放下杯子,“嗯!好茶,好茶,入口微苦,回味却是连绵清香。”
近北抬眸,瞥了一眼刚才还没精打采肆意瘫坐,没有从清晨爬山的劳累中舒缓过来的人,现在高深莫测,一本正经。
“江名是谁?”
“嗯?”虽然疑惑近北的这个问题,但提到江名,自己也不能拒绝。
“我哥哥啊!在望城,除了我爹和倚兰,就只有他对我最好了,他像哥哥一样保护我和倚兰。只是当年......”
姚窈的神色有些悲戚,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近北也不言语,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给她面前的杯子里倒茶。
丹阁的九层丹塔中,每往下一层,热力要翻一倍,灵力亦是如此。
以江名的身份,可以随意的进出丹塔的每一层。最终,江名在第五层停下,他感觉到自己的极限就是这层,在下去恐怕得不偿失。盘腿坐下后,瞬间感受到阵阵热浪冲击自己的经脉。身体里灵气涌动,身体里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亟待发泄。
一刻钟后,“破!给我破!”嘶吼响彻在丹塔第五层,同时以江名为中心,热雾朝四周扩散而去。
江名感觉大脑里“砰”的一声,短暂的失聪后,感觉身体无比的轻盈。五指并拢,拳头里有澎湃的力量。
“幼长境,不过远远不够。”
自从开始报仇之路,江名就知道实力的重要性。
云宫中,说到伤心往事的姚窈眼里蓄满泪水。
“窈窈,那我们以后对丹承子好点。”近北看着那渐渐湿润的杏眼,安慰的道。
“那是当然,小时候只有他肯陪我玩,还帮我打架。还有江伯父一家那么和善......不过,江名说已经报仇了。那当年劫镖杀人的山贼都已经死了,现在也只能多关心他,要是师兄能和他做朋友就好了。”
面对姚窈一脸笑意的恳求,近北不忍拒绝,不过是有前提的。
“他既然是你哥哥,那当然就是朋友。”
闻言,姚窈破涕为笑,“噢!师兄真好,江名知道也肯定会很开心的。”
姚窈是真心的希望江名和师兄能成为朋友,因为姚窈现在越发的觉得近北这条“仙大腿”委实不错,她觉得可以大方的让自己的小伙伴蹭蹭光......
其实,她知道江名这些年过得肯定很不好,她希望他未来会更好。
......
大境界的突破,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加以稳固。不过若是有天地灵物相辅,那这段时间就可以缩短许多。江名决定今晚就在丹塔修习,毕竟丹塔就是这样的灵物。
丹塔是丹阁的立派根本,倒立成塔,只有第一层在地面,其他八层在底下。只是第九层,就不是普通弟子能随意进出的了。
其中的大地之焰,属天地异火,在塔中修炼要快上许多,可以快速的提升体质;对炼丹而言,那更是妙不可言。
三个多时辰过去,江名悠悠然的醒来,已经习惯境界突破带来的力量,修为也得到稳固。就收了功法,也不站起,感受热力在身体里游走,每一寸肌肤都得到锤炼。渐渐的,黑夜里的黑色眼眸,焕发出黑色的光辉。
沉沉的黑夜里......
父亲母亲常年不在家,他慢慢地变得孤僻,冷漠。他说他们眼中只有顾客所托的货物,为了这些东西,可以去拼命。而自己就是个不值钱的物品,不值得他们亲自押送。
那个时候他看不懂他们眼里的失落,不同任何人亲近。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爱哭的小女孩,跟在一群小屁孩后面,每每受到欺负,只知道一味的哭。他受不了那伤心的模样,就出手了。
那叫姚窈的女孩,看见他帮自己,笑得阳光明媚,他竟如寒冰化开。
后来,他们成了朋友。
“你怎么爱哭又爱笑?”
“难过了就哭,开心了就笑啊!”
童言童语,简洁纯真。
他慢慢的变得爱笑,开心了就笑,成了乐观的人。不开心也笑,“男孩子怎么可以哭呢!我不能让他们难过。”
理解了父母,就懂得了他们的难处与悲伤,感受到那些没有启齿的爱意。他们每次回来给他带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多,父亲一有时间就教他武功,每每这时,母亲都会坐在一旁为他缝补新衣。饭点一到,母亲就会把她做的水煮鱼片端出来,一家人话语不多的吃饭聊天。
时间很快,他已经长大了。
“赶紧回来,在家等你们。”
清晨,看着父亲母亲骑着高头大马,穿过城门,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雾色里。江名咧嘴一笑,他还是害怕离别,嘴角尝到苦涩的滋味。
这一年,他十五岁,这是他最后一次流泪。
只是,当初走前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向他承诺,这趟镖走完,回来就转手镖局,金盆洗手,以后都不会出远门的他们......都食言了。
这时,望城刚刚进入冬天,萧瑟还未落尽,冰寒已经侵入人心。
“江门镖局,出镖的一百二十七人都死了?”
“道上是这么说的,不过八九不离十。”
“江镖主夫妇武功高强,都没能逃脱?”
“哎!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那是号称天下第一的山贼。”
“多好的人啊,还有江小子...”
“以后多留心照顾吧!”
......
江名全身冰冷,但是他没有流泪。
呆站了一个时辰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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