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沈岚待要细问,石门便转动起来。
门后进来两个人。
一个身材高大挺拔,一个瘦小精干,却均是身穿黑色劲装,黑色长靴,戴着黑色手套。领口、袖口、腰带、靴边皆是用金丝线织的。惨白的鬼脸面具,遮住了上半边脸,只露出眼睛和嘴巴来。
唯一不同的便是左侧领口处的金边花纹。
身材高大挺拔的那人绣的是一把长枪,瘦小精干的那人绣的是一个圆圈。
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将沈岚吓了一跳,而岑灏则是漠不关心地闭着眼睛。
长枪使道:“二少果然聪明。”
岑灏不理不睬,沈岚却气道:“快把解药交出来!”
长枪使道:“倘若给了你们解药,以二少的功夫还不把我们的巢给掀了。”
“哦?”沈岚点点头:“说得也是,岑二少与赤练尊主一役,在场的人没有不服的……”
长枪使又道:“你是谢水横的女儿,你可知道夜漠流沙的下落?”
沈岚一听,眼珠子一溜儿,瞬间转了好几个弯,斥道:“那天我是拽着夜漠流沙被人打下来的,醒来后就在你们这儿了,说什么夜漠流沙的下落,也只有你们才知道的吧?!”
“别再说谎了,你怎么可能会毁了真正的夜漠流沙?你们潋屏山庄守护了百来年,就算你想毁了,谢水横第一个不答应。”神算使冷冷道。
沈岚对上他的眼睛,装无辜道:“我爹给我的就是那张羊皮卷,他说有四个花瓣的,你们没有看到在阳光下显现出来的花儿吗?那真的是真的呀……”她本是想挤出几滴泪来,谁知许是方才哭得太多了,现在反而流不出来。
长枪使冷笑一声,道:“那种小把戏骗别人可以。”
眼前的两个黑衣人屹立不动,默然无语地看着沈岚,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她心下一横,腰杆子一挺:“告诉你们吧,真正的夜漠流沙被我藏起来了。”
“快说!”神算使喝道。
沈岚将头转过去,努着嘴道:“我干嘛要告诉你?”
谁知长枪使哈哈大笑道:“二少体内的毒……”
他故意托着下半句不说,果然,岑灏身子一颤,沈岚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正等着沈岚屈服,不料岑灏却冷冷道:“毒已经遍布全身了,不说早就已经冲破了封印,和赤练尊主相斗,不使出全力,根本无法招架……”
沈岚低唤了一声:“白脸猫……”抓住他的手:“你……”
岑灏反握住她,道:“夜漠流沙百年来在潋屏山庄,为何谢家人不动?那份地图似的东西,恐怕也只是一小部分吧?倘若真被人找到了秘密,天下将会变成怎样?……沈岚,莫要为我动摇你的心,潋屏山庄世代守护着它,其中必有道理!”
沈岚目光闪烁,抽出手,背过身去。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双双转身要走,却听到沈岚叫道:“好!我告诉你们就是了!”
两人脚下一顿,双目之中皆是喜色。
沈岚倚着墙道:“我会带你们去找真正的夜漠流沙,可是你们要带上解药,否则……”她大口地喘着,实在虚弱。
“你疯了!”岑灏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激动地叫道。
沈岚却撇开他的手,坚定道:“不管怎样,都得试试啊!”
黑衣人见状,暗自生喜,神算使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再骗我们?”
沈岚道:“我爹说,真正的夜漠流沙有四朵花瓣,不过不是在阳光下照耀显现,而是用沙子……”
神算使笑着取了两方黑巾,做了个“请”式。
沈岚很听话地蒙住了双眼,扶着身材高大那人来到门口。
神算使来到岑灏面前,见他一动不动,将黑巾一递,笑道:“二少请吧。”
岑灏斜睨了他一眼,轻蔑一笑,过了良久,才缓缓站了起来,也蒙上黑巾,脚步沉重,似扛着千斤巨鼎,压得他面色惨白,全身无力,仿若行尸。
两人出了石室后任由他们摆布,只觉得拐了好几个弯,每条路长短不一,行了不久,沈岚呼吸越发沉重,忽一撒手,蹲了下来,无力道:“我好累!”
而岑灏的呼吸声也愈来愈重。
长枪使笑道:“神算使,先给他们服下半颗解药吧。”
神算使思量片刻,终于点头答应。
岑灏和沈岚服下半粒解药后果然好了很多,可是行动起来还是绵绵无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了多长,岑灏一路上没说一句话,而沈岚也出奇地安静。
蓦地,沈岚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摘下我的眼罩?”
“快了。”神算使道。
沈岚又道:“我找到夜漠流沙你们便真的给二少解药?”
“嗯。”神算使多一个字也不愿说。
“那拿不到又怎样?”
“什么意思?”神算使惊道。
沈岚不语。
黑衣人停了下来,神算使道:“你什么意思?”
沈岚故作神秘地叹了叹,道:“说来话长,待我把眼罩摘下再说,先出去。”
黑衣人只得继续前走。
四人停了下来,神算使道:“把门打开。”
“夜漠流沙在奇焰门手里。”就在这时,沈岚将话说出口,一道光透了进来,石门转动的声音却有一瞬停了下来。
只这一瞬,岑灏就已出手点住了黑衣人的穴道,虽然有先后,可两人似同时定住的。他的速度如鬼魅般既快且准,时间拿捏地分毫不差。
他摘下眼罩,冷冷道:“拖你们的福,我自小对光极其敏感,更多时候是在夜间行动,对声音自然十分留意……门顿住的那一刹那,就是你们顿住的时候。”
长枪使怒哼一声:“想不到竟然栽在你们手里!”
沈岚也早已丢掉了眼罩,上前一步,捂着胸口,顺了顺气,道:“那一刹那,我也弄清了一件事……”
长枪使一愣,长叹道:“什么事?”
沈岚的手缓缓地覆在了他的鬼脸面具上:“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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