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云娘和向甜甜对这些礼仪有了个大致了解,行礼的姿势也对了个七八分时,小山子终于带了套十分有气势的诰命服过来。
可能怕许云娘自己不会穿戴,他还善解人意的带了个宫女与他一起。
在宫女的帮助下,许云娘顺利的穿上诰命服,并佩戴整齐,在这套繁琐无比的诰命服饰衬托下,本来稍显柔弱的她竟无端生出一股威势来,看得向甜甜咂舌不已。
同时,她自然也不会忘了赏给那个宫女一锭银子。
而她自己则早挑了一套早些日子她特意为自己置办的、用来出门谈生意用的衣服。
穿戴整齐后,向甜甜和许云娘在小山子的指引下,上了一抬枣红色的软轿,约摸晃悠了半个时辰左右,向甜甜和许云娘方才在宫门前下了轿,跟在高得柱和小山子后面七拐八绕的往前走。
沿途之中,人影稀少,安静异常,只见殿宇森森,建筑气势恢弘、煞是壮观。
偶尔有打此经过的宫人,总会向他们一行人行上一礼,再匆匆退到一旁,让他们先行。
就这样,过了一道悬挂在湖上的汉白玉拱桥,又走过几道回廊,终于来到一处挂着“月华宫”牌匾的地方。
月华宫是一处仿照江南建筑风格来建造的院落,三进院落,檐下与梁枋皆雕有淡雅的水墨画,院内到处可见的花草虫鱼,更是显示出一片勃勃的春色。
“惠云夫人,向大小姐,这便是吴昭仪娘娘居住的月华宫。皇上怜昭仪娘娘远离江南故土,思乡心切,特意命人为昭仪娘娘建造的。”
似是看出许云娘和向甜甜对这种建筑与宫内其它建筑风格太过不同而表现出的讶异,高得柱解释道。
随后,他又吩咐小山子道:“快去禀告昭仪娘娘,惠云夫人和向大小姐已带到。”
小山子应了一声,飞奔而去。
不多会功夫,向甜甜和许云娘便看见那副水墨画下面的正门中,走出一个梳着飞天朝香髻,耳垂白色米粒状珍珠,内穿浅红色襦裙,裙边绣着宝相花纹,外罩一件紫红百蝶穿花锦袄,面容与许云娘有五六分相似,眼含泪珠的青年女子。
不消说,这个女子就是高得柱嘴中的吴昭仪了。
“臣妇许氏云娘(民女向甜甜)叩见昭仪娘娘!”
许云娘看见吴昭仪后,情绪非常激动,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不过她倒也还记得之前高得柱的话,拉着向甜甜,弯身下来准备给吴昭仪行个万福礼。
“月娘,月娘,真的是你吗?不是祥哥儿在哄我开心吧?”吴昭仪快步上前,拦住她们,先看了看许云娘,未语先泣道。
未待许云娘回答,她又转向向甜甜,细细打量了一番,流泪肯定道:“看着这张和你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儿,应当是你错不了。”
“恭喜昭仪娘娘,姐妹团圆,奴才就不打扰昭仪娘娘,先告退向皇上复命了!”这时,立在她们身后的高得柱出声道。
“也好。今天之事就多谢高公公了。”吴昭仪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擦了擦眼泪,对高得柱道谢道。她身后的一个宫女立刻上前塞了一个荷包到高得柱手中。
“昭仪娘娘客气,这都是奴才的本份。今日惠云夫人初封诰命,虽是皇上下的旨,但也少不得去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那里请个安,道个谢。
只是惠云夫人和向小姐是第一次进宫,礼仪方面尚且不熟练,此时前去怕会冲撞了贵人。
不若待会昭仪娘娘亲自去慈宁宫和坤宁宫说明因由,告个罪,改日再让惠云夫人去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那里请安叩谢。”高得柱也不推辞,善意的提醒道。
吴昭仪不禁有些赧然道:“多谢高公公指点,倒是本宫考虑不周,疏忽了。”
“昭仪娘娘客气,那奴才便先告退了。”高得柱说完,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而吴昭仪也将许云娘和向甜甜带到室内,并屏退了左右。
此时,许云娘也自在了不少,对着吴昭仪哭道:“姐姐,这些年你究竟都去了哪里?爹娘找你都找疯了,那几年,娘因为愧疚和想你,夜夜垂泪,无法安眠。爹虽然没哭出来,却一直郁结于心,最后他们都刚刚三十出头,便郁郁而终,将我和哥哥托付给姨父姨母照料。待我们成年后,哥哥也因为想寻你的踪迹,而选择四处经商,现在还不知所踪。”
吴昭仪上前搂着许云娘,哽咽着将昨日对向宁远、向宁致兄弟二人所言的又对许氏说一遍后道:“都是姐姐不好,在家时一直懒散惯了,依赖性太大,不肯记事,竟然都没有好好记住爹娘的全名,以及咱们家那里的地名,否则又怎会与家人失散这么多年,又出现后来这些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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