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下,以缩小贩运的规模,减少风险。
十月间听得金兵在九月攻破太原,范鹤鸣等人担心家小安危,便急匆匆赶路回来,想取了妻小,将总号撤出太原。不曾想走到这山里,被黑阎王劫到山上,勒索赎金,差点丢了性命。
赵武没心思听范鹤鸣心有余悸的被劫的经历,却十分在意这茶马贸易,现在他对做买卖有了十二分的兴趣。若要养兵,必须有饷、有粮。没有银子?就只能养贼兵。他想把范鹤鸣等人留下,助他一臂之力,做生意是要有经验的,还要有渠道。他没有时间去铺垫,去积累,去培养自己的人。而这些,范鹤鸣都有现成的,无需重打鼓另开张。
但不能强人所难哪!范鹤鸣心急火燎要回太原,这时免强留下,会让人心里犯难。也不会真心实意为你效力。赵武咽了咽口水,压下了快要冒出的贪心。
“不知范员外要将宝号迁往何处?”他探了探范鹤鸣的口风。
“汴梁,总不能将开封府丢了吧!”范鹤鸣叹了一口气。
“难说!”赵武将冷水泼了过去,“范员外若找太平地界,还是要再向南走。”
“再向南?”范鹤鸣有些吃惊,“丢了河东、河北,还不够?开封府若是丢了岂不是国将不国?”
“国还是要有的!只不过换换都城,改改年号罢了。”赵武轻描淡写的说:“江河之间怕是要变成战场了!”他看看范鹤鸣的表情,“那时,太原府便是金国的腹地了。”想知道范鹤鸣甘不甘心去做金国的臣民。
“迁都?改年号?”范鹤鸣直呆呆的看着赵武,在他看来这是天大的事情,圣上才继大统不到一年,这改年号……他晃了晃头,这小将军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他有何求?不像!不能用商人的眼光去看这小将军。“太原府是不能久留了。”范鹤鸣接着说:“总号落在哪,回去再作计议。草民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范员外但说无妨。”
“中原大乱,各地兵马去往东京勤王,赵将军为何孤军来到这山里剿匪?”
“哦!”赵武没想到范鹤鸣问这个问题,便沉吟片刻,说:“河阳一战,收拢逃散溃兵,救治受伤士卒,还带些个老弱病卒和孩子,便脱离了大队。战局变化太快,黄河是过不去了,便寻这个地方,暂时落脚。”
“不知赵将军今后做何打算?”范鹤鸣见赵武说的勉强,和刚才劝自己南迁的态度完全迥异,不免追问了一句。
赵武心有不甘,忿忿地说:“黄河以北,总要有兵马留下吧!不能全走光了,百姓们总还要有个盼头,也不能让金兵太舒服了吧!”他瞟了一眼范鹤鸣,叹道:“只是…..,唉!老弱病卒,残兵败将不足八百人,可战之兵三百余,只能匿居于山野,等待时机了。”
赵武只能把话说到这,再说就白了。看范鹤鸣的反应了!总不能上来就直白的求助于人吧?那样得到的会很少,也会让范鹤鸣看轻了自己。赵武真心希望范鹤鸣倾囊帮助自己打造一支人马,不想失去千载难逢的大金主,可不能因小失大呀。赵武暗道。
范鹤鸣若有所思,似乎在琢磨赵武的话,又似在梳理半月来的愁乱,片刻,便冲赵武拱手道:“敢问赵将军表字如何称呼?”
赵武心里一亮,略略躬身,回答道:“在下字天德。”
“天有好生之德!好!”范鹤鸣朗声笑道:“草民字子虚,斗胆高攀赵将军,今后你我以表字相称,岂不快哉?”
“弟天德求之不得,还望子虚兄不吝赐教。”赵武恭敬地施了一礼。表字相称,两人的距离便近了许多,说话也随意起来,表示范鹤鸣有结交赵武之意,以后还会有来往。
赵武大喜过望,当下吩咐李肃唤人收拾酒菜,给范鹤鸣摆送行酒。宴罢,便送范鹤鸣等人下山,边走边谈论眼下时局,倒是投机的很。
眼见到了山脚,范鹤鸣停下脚步,说:“天德兄可曾听说过解州盐?由昌宁向南约四百二十里的解州有一天然盐池,池水东西七十里,南北十七里。紫色澄渟,潭而不流,水中食盐,自然印成,朝取夕复,终无减损,凿畦灌水,不假烹炼,时无数刻,雪积百里,缶涌坻坳,晶莹射目,味胜饴盐。乃解州盐是也。子虚祖上即是在此发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