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稍平缓,再往北便也如西面峰陡峦峻,山形峭立,人马不可过也,官道以北三十里便是金刚岭;东面山岭桓亘六十里为红花岭;南面与峰峦起伏,梁峁交错,山岭重叠的与瓦窑岭相接。
南面西起官道,可沿燕家河、乌牛沟至瓦窑岭一线布防;从瓦窑岭折向东北,沿窑圪垛、铁炉沟至西红峪为东路屏障;西面北面可设岗哨瞭望,暗布陷阱、绊索,只需扼住柳沟,便可将沿山谷而上直达山寨的上山之路封死,这条山路足有十里。但这便不局限于方圆四十里的断山岭了,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里的范围。难啊!兵马太少了,没有五千士卒是守不过来的!看来要安全地待在这四处漏风的断山岭,还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吃罢晚饭,赵武在房内独坐,思忖着。
听于山根讲,这断山岭冬季寒冷。现有的房屋能驻扎四百士卒,要赶紧动手建造房屋,不能让士卒们挨冻。有些事可以来年开春再做计较,可这事不行。
还有这*百号士卒,要饷,要粮,要穿,现有的粮和马肉,将能挺到开春。开春以后呢?
想想头就大!赶紧挑选将领,各负其责,自己也好丢开这些个琐事。也不知杨吾、魏铁生带的大队走到哪里了?一百里路啊,人马可以,驮马、辎重可快不了……
赵武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人叫马嘶,蓦然惊醒,站了起来。见杨吾、魏铁生等人进来,忙招呼众人坐下,摆下酒宴,犒劳众兄弟。
杨吾先将撤离襄陵的过程扼要的说了一些。看赵武微笑着连连点头,便接着说:“此次劝说襄陵百姓随大队来山里的有七十三人,老弱居多,因舍不得家里的小营生,便没有南逃。在下见众人都有手艺在身,劳烦老铁匠和阎老医官好言相劝,也亏得魏卒长带回众多马匹,套了太平车,连驮再拉搬了家当,才肯随大队前来。”
“太好了!有木匠没?房屋不够,建造房屋需要木匠。”赵武兴奋的问。
杨吾喝了口酒,放下酒杯,说:“有几个,听说手艺还不错。只是,”他抬头环视了聚义厅内的摆设,接着说:“听马元晨说山寨房屋不多,我把他们留在牛王庙的客栈了,免得住不下,心生怨恨。”
“哦!也好。”赵武放下筷子,对众人道:“山寨里大约有房屋四十间,士卒们挤一挤,将就几天,倒也住得下。明天开始,全力伐木建造房屋。山寨也要重新摆布,要在此地扎根,要有久远算计。襄陵的百姓也要安置妥当,可以在阳坡、碌柱坪或西山坪另拣地建造村寨,那里在断山岭北面,比较安全。马匹要单设厩舍,可选一坡缓向阳的草地建造。”
他举起酒杯,冲着杨吾笑道:“这山寨便是军营,营盘应有人打点统管,从今儿个起老军便是总管。这些事情,便有劳杨总管操持了。”说罢,一饮而尽。
杨吾忙站起身来,合手举杯,肃容谢道:“谢小将军栽培,在下定效犬马之劳。”仰脖干了杯中之酒。
“魏铁生、王毅,你二人明日便将士卒按五人分组,是为伍,拣选近日来战功突出者为伍长,从明日始,一切事务均按伍为基本单位进行。”
第二天一早,魏铁生、王毅二人将三百九十四名青壮士卒分组编伍,开始上山伐木。伐木的范围是赵武划定的,是他选做寨墙和营房的位置,以寨墙为界内二外三宽计约五丈,不留树木。
四十老卒留下专门料理士卒们的一日三餐,照顾受伤士卒。
少年队除去勘察断山岭地形的一十二人,及留在牛王庙一带的一十六名斥候,余下的连李肃、马元晨,计一百九十人。赵武命李肃、马元晨整队站好。
赵武命童生出列,有两人,赵武识得,一个叫孙吉,一个唤周磊;参加过县试、府试者出列,有一十九人;上过州学、县学、乡校、村学者出列,有三十三人;当过伙计、学徒者出列,有四十八人;计一百零二人。由马元晨领着进了聚义厅。
由李肃挑拣身强力壮者五十人,带着接防山寨的守卫。
剩余体弱瘦小者三十六人。赵武皱皱眉,也领进了聚义厅。
……
开始建造营房的时候,总管杨吾找来监造的老木匠便让如何下地基的问题给难住了。七八个木匠认为山里的土冻的厚,木桩楔不进地里,房屋固定不了,根本无法建造。总管杨吾也没有办法,便拉着老木匠来找赵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