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回头一看,西南角寨一片混乱,虎威军已将虎头盾、大盾顶在寨栅上,用开山大斧劈开寨栅,撞了进来。守寨喽啰慌忙围堵,皆被虎威军挠钩搭住,拽了出去。只片刻,西南角寨已被虎威军夺去,用大盾将西南角寨围成一个弧形,却不前来抢主寨,似乎要等待后援,集结大队人马再行厮杀。水苇见寨栅已破,大呼西北角寨和寨门的喽啰前去抢夺。
岂料几十个喽啰撞进弧形盾阵,喊叫连天,片刻,便没了声息。水苇见折了许多喽啰,只好放弃其他两个角寨,固守主寨和东北角寨。
忙乱中,只见虎威军中闪出一员小将,大呼:“请水都头过来说话。”
水苇开口大叫:“在下便是水苇,来将何人?”
“在下赵武,见过水都头。”
“赵将军,水苇与你素未平生,为何袭我山寨?”
“水都头休要责怪。在下士卒未放一箭,未伤山寨一人,何来袭山寨一事?倒是水都头万箭齐发,欲置我等于死地。”
“虎威军来取我山寨,我等为何不能放箭?”
“谁说要取你山寨?”
“那却是为何?”
“借兵。”
“虎威军人多势众,为何向水某借兵?”
“去打金兵,多多益善。”
“打金兵?却要借多少?”
“尽数借来。”
“你!不可欺人太甚。”
“怎么?水都头不肯么?”
“说的好听,岂不是要端了水某山寨?”
“水都头好生糊涂。若要端你山寨,还用等到现在?在下带了四千精兵,破你山寨易如反掌。在下知水都头乃侠义之士,落草为寇是迫不得已,欲收在帐下,共御外侮。”
“这……”
“怎么?难道水都头是怕死之人?抑或畏惧金兵?”
“赵将军不可妄言!水苇亦是堂堂七尺男儿,岂有怕死之理?”
“那水都头是要与在下手足相残,徒伤士卒性命吗?”
“水苇不敢,只是投了虎威军,水某的旧事不知将军如何处置?”
“只要水都头投了虎威军,杀敌立功,便既往不咎。待日后寻机予与正名。”
“此话当真?”
“赵武从不打妄语。”
“赵将军可做得了朝廷的主?”
“做得做不得,水都头日后便知。在下允诺,日后若朝廷咎这旧事,在下便代都头受过。”
“好!就依赵将军。水某甘愿降服,共御金兵!”
当下,便领全寨人马归顺了虎威军。
赵武等人上了主寨,与马首山大小头目施礼见过,寒暄一番。见天气晴朗,便与水苇登高远望,商议马首山扼守南出乡宁的咽喉要道之事。
马首山东南方向一马平川,一览无遗。“东南面的便是绛州城,绛郡治、正平县治皆在此地,近一些的是泽掌镇,山脚下便是北张村,西面即为稷山县境。”水苇指点着山下诸镇,一一说给赵武听。
赵武极目远望,远处城郭依稀可见,几大村镇散落在山脚下,房舍密集,河谷平原一望无际。“确是富庶之地啊!”赵武赞叹道。
“若敌从南面来袭乡宁,此地当为首选之路。”赵武指着马璧峪说。河东之地以河中府、解州、绛州最为富庶,土地肥沃,丁口稠密,黄河在此由北向南,折向东流,汾水、浍水、涑水河、永济渠、浇灌了广阔的平原,田亩皆为上田,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坐拥河东,便有无尽的粮饷,资给军中。可惜呀!虎威军暂时还没有坐拥这膏腴之地的实力。但可坐在马首山上,观望之。一来可阻敌于山外,二来可伺机掏他一下,贴补军用,也不为过。想到这,赵武望着陈梁等步哨众人说:“此地为乡宁南路的重中之重,应倾力加固寨栅,可留一哨人马,驻扎于此和云丘山,遥相呼应,扼守马璧峪。”
下到山寨,便着手安排将领,拣选士卒,编伍入卒。留下魏欧一哨,驻守马璧峪一线,建造营寨,操练战法。奚崇拨到留守营,随老总管掌管军寨事务。水苇喜爱骏马,坚持要随赵武前去解州,赵武只好允其带马队留在骑哨,随队南行。葛飚拨入邹霆哨,权领一都;柏舜、华猛为正副哨校,留在训练营,掌招募士卒,编训之务。陈梁带邹霆一哨,全力剿除乡宁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