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步两营新卒颇多,若抽调校尉,怕鲍慎之与史顺这二位新任营校吃不消,虽各有费翼、唐棣副之,哨校里还有廉甫、岑恭在,沈丕、任强各担了斥候都都尉,赵武还是唯恐塌了虎步营的架子。
唯虎骑旅三营骑兵,兵强马壮,比那虎步、虎山、虎砲三军势大,可拨些有军功的校尉出来担河西营的掌兵之职。赵武却摇头不许,“虎骑旅乃军寨精锐,打造不易,莫要打虎骑校尉的主意。”
赵武说的也是在理。虎骑旅万余人马,在旁人看来是个大数目,非虎威军老卒却不知得来的艰辛。
先说这战马。进到山里时仅两千余战马,还半数是些驮马。若不是古里甲库奇押送马匹去东京,被虎威军截下,何来众多马匹?加之席张铺之战,蒲州土城夺马,箭杆峪设伏,尽取金人马匹,方才凑足这些战马。说到底,还不是虎威军占据了这乡宁山里,进可攻退可守,才始得战马。若如官军一般,退往黄河以南,被金兵兜住屁股打,如何取得这些战马?
但凡见到战马,赵武等将校皆叫士卒射人不射马,便有士卒为此枉自丢了性命。虎威军士卒的抚恤才六十贯,时下买匹战马要铜钱百余贯,却还少有来源。非是赵武等人惜马不惜人,无战马如何与金兵对阵?瞧官军的步兵与金人见阵俱结阵自保,叫赵武诸将如何不惜马?
再说这骑兵,阳城一战留下的骑兵皆是带伤之人,若不是耶律田横到来,与朱允等伤愈骑兵齐力调教,怕是一都骑兵也练不成。直到取了蒲解降卒,得了柳胜、酆世俊的马军,虎威军的骑兵始成规模。又有金兵降卒参与操练,前后五个月,但有会骑马之新卒皆进了马军,日日操练。便是日常操练,凡有骑术精进、射术超群者,俱有奖赏,方练出些模样。
这与金人骑兵相比,犹如小巫见大巫,几次与金人骑兵对阵,俱是设伏,士卒几倍于金兵,方才获胜。便是如此,士卒伤殁者颇多,倘若一对一的与金兵硬扛,怕是殁者更甚。
虎威军总不能在山沟了躲上一辈子,总要下到平原。那时骑兵便已练成,要派上大用场。怕是一旅虎骑不足以威震敌胆,校尉们皆要带更多的兵马,冀以打出华夏江山。
故而,赵武宁可把卫都人马尽数调换,也从不抽调虎骑旅的校尉与士卒。这不,又把卫都仅剩的一队人马与了方穆、卫斌,带往草原去了。留下的卫兵仅四十人,只一卒斥候可用,叫石竚提心吊胆,生怕小将军有些闪失,忙央求老总管过问,赵武才允诺把俞鼐一都拨来,权作卫都。
赵武在佛儿崖辞别了元方,赶往西磑口。陈梁在西坡镇接住赵武,将南线战事说与赵武。
完颜活女为策应仆散芒兄弟,叫降金宋兵加紧攻打文峪、西磑口。这降金宋兵乃大宋西军在邓州的溃散兵卒,来不及逃到潼关,一部被西道副总管孙昭远、熙河路经略使王倚、环庆路经略使王似收拢,退守陕州,一部被金人俘去,编作步军,着降将平戎带领,万余士卒,随完颜活女到了河中府,二次陷蒲解二州。
平戎带叛军占了河中府诸县,留下守兵,便来稷山,堵住文峪附近诸路峪口,几次令小股兵士试探进峪谷,皆不曾返回。算起来已折损兵士千余,也不知是死是活。惊得平戎只好在山外堵住山口,截断进出山里的道路,却不再攻打。
西磑口与文峪不同,口外是个村落,本属河津,虎威军占了去,是为前哨。平日里只有斥候士卒在此扎营,作为歇脚之地。邹霆在瓜峪、庞统峪布下少量人马,足以挡住来寇之敌,把大量的防御器具皆安放在五十里长的青石峡上,只待金兵来攻。
平戎在瓜峪、庞统峪皆碰的头破血流,便聚齐五千人马,全力攻打青石峡。峡谷高数丈,笔直立陡,五队人马在部将的驱赶下,胆战心惊的入了峡口,二百五十余人拉出一溜长蛇,小心的四下张望着,见无人设防,渐渐地放开胆子,加快脚步,望峡谷深处而行。部将见未遇伏击,便着小卒返回,报与平戎。平戎闻听,只道虎威军未曾在此地设防,便着副将与九阵部将带士卒进到峡谷,务要上得峡谷顶上,掌控这进山要道。自己带余下部卒候在西磑口,等待副将放火为号,便率军冲进谷里,引金兵进山。
邹霆让士卒放叛军进了峡谷,不曾放出一箭一砲。直至大队叛军尽入了峡谷,方才下令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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