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回报,说前面有小股宋兵游弋,有百十来人,皆是步卒。赵武眉头一皱,吩咐道:“告知那宋兵,丹州军自西夏贩运战马,以备金人袭扰。叫其让路。违者以通金人罪论处,格杀勿论!”
斥候们领令,聚在一起,驱马前去,晓谕巡边宋兵。岂料这宋兵一听是丹州人马,不退反进,围了上来,问这斥候,“丹州兵士,领头的可是赵文?”斥候不耐烦的嚷道:“哪里来的赵文?我家将军乃赵武是也!”
只见宋兵队里走出一矮胖子,叫道:“赵文、赵武还不皆是丹州赵家子孙,为何不从顺宁寨走?却走这偏僻小路,意欲何为呀?”
“意欲何为?”赵武快马来到近前,正听到狄源大叫,便冷笑道:“管家相公,早早的候在此地,带了许多兵士,却是意欲何为?”
“少东家!却忘了与在下的约定?”狄源问道,“在下来取那千匹战马,讨回雇佣的马匹,有何不妥吗?”
“哦!小人险些忘了,那两千匹马,已自原路去了顺宁寨,此时怕是该到了吧!”赵武一脸诚实的样子,却不眨眼的扯着慌。
“此话当真?”狄源一脸疑惑的问道。
“当不当真,管家相公回去一看便知。”赵武摇头晃脑的笑道。
“那少东家为何不去顺宁寨相见,却为何打此地而行?”狄源不解的问。
“哦!管家相公有所不知,界首那里西夏兵把守甚严,今日聚集几千兵马,闲杂人等不令通行,却叫小人如何走得?”赵武显得有些害怕的说道。
“那二千匹马却如何走了那里?”狄源冷笑道。
“小人唯恐误了与管家相公的约定,便避开那西夏兵,急着自此间赶路绕行。怎奈管家相公的手下不听劝告,那米璞自带顺宁寨里雇佣的车马人等,牵着马匹从界首过界。算算时辰,此时也该进了界里,怕是快到顺宁寨了。”赵武指着身后的人马,“管家相公瞧瞧,这哪里有米璞的踪影?”
“少东家,此言如何诳得了在下?莫不是米璞已被尔等杀了,却如此说项。”狄源一脸的疑虑,只是不信赵武的话。“须与在下回到顺宁寨,见着米璞再说。”
“管家相公!赵某此言句句不虚,如何与汝同去顺宁寨?”赵武有些恼怒,抬高声调道:“此番贩马,那米璞依仗管家相公,不把小人放在眼里,倒也罢了!独独不该独自自界首过界,声称是依管家相公的吩咐而行。小人如何拦的了?这如今管家相公却来兴师问罪,却叫小人如何是好?”
“难道那米璞说谎?”赵武大叫,“抑或是管家相公早已知赵某打此经过,预先埋下伏兵,意欲夺了马匹,图财害命?”
赵武此言不虚。在晚间临行前,米璞坚辞赵武好意,欲独自打那界首过界。赵武假意劝说,心里暗暗高兴,就怕米璞变卦,却叫自己的计策落空。不见何管事着人来报,赵武便知此事乃狄源一人在捣鬼,便下了狠心欲叫狄源血本无归。此时见米璞执意单行,更加证实了狄源暗地里使诈。遂与往利不屈定下计策,夺了米璞的马匹,权作这几年来狄源祸害西夏商人的补偿。往利不屈自然高兴,却私下里补给赵武千余匹马,便如兄弟俩平分了这狄源的马匹。赵武也不再推辞,听从往利不屈的处置。
米璞当然是按狄源的计策行事,岂料却在界首被西夏兵拦了下来。米璞报出狄源的名号,那西夏将领一听,哈哈大笑道:“若是他人的,爷爷倒不劫了,狄源这厮的,非留下不可,且叫狄源那厮前来认领。”
米璞大叫冤枉,求西夏将领放过一行人。那西夏将领喝道:“休要多言!马匹乃本国严禁售予宋人的禁物,违者囚禁,这二千匹马,该杀得头了。儿郎们,与本将把人犯拿了,交洪州衙门定罪。”
西夏兵得令,不由分说便上前缚了米璞几人,把马匹拢住牵回族帐。
狄源本以为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岂料赵武在西夏结交了往利不屈,半路上劫了米璞。又在界首耀武扬威,吓得知寨把近处的宋兵聚在寨子里,闭紧寨门,整饬城防,意欲坚守。狄源好说歹说,始借得百十余人,来此间设伏。未曾想,这丹州却来了三四百人接应,也不知何时来的,这可如何能截下这些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