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捆绑在四手观音上身的精钢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解脱开来,犹如一条黑色般,哗啦啦钻进了海水里。
快,太快了!阿飞根本看不清楚是怎样的一双手,不断抽打着自己,宽刃短刀也被拍飞出七八丈远。
“玷污这双手的人,罪该万死!”四手观音双眼幽光大盛,两管白袖化作两条白蟒,咬向了阿飞喉结处。
阿飞刚刚起身,勉强侧过头来,白虹擦肩而过,削起一道血柱。四手观音杀气腾腾,白虹由刺变摔,一下子又把阿飞给甩飞在一堆礁石里。
恶战惊心动魄,不知不觉中,一轮寒月高悬,投撒下皎洁轻盈的月光。
这次,阿飞终于看清楚了四手观音,为何称为“四手”!
除了原有的一双手外,他还在自己的腋下,另外接驳了一双女子的手,但见这手白肤胜雪,纤巧细长,滑润如玉,指甲上涂着火红的蔻丹花胶油,十指轻捏兰花状,甚是诱人怜爱。
“我的宝贝,要你们暴露在这俗世风尘之中,实在是太委屈了,等下我把那个小鬼给撕碎了,用他的血肉,好好的替你们沐浴香薰。”
月光下,一双美丽脱尘的手,接驳在一个阴阳怪气,疯疯癫癫的怪人腋下,那密密麻麻的线头,看得人毛骨悚然,头皮炸麻。
“咦?有血污?”四手观音发现那双女子的手臂上,沾有几滴红艳刺眼的血迹,慌慌张张地用白色的衣袖抹蹭着。好一会儿,那双女人的双手重新举了起来,他目光轻柔而痴醉,一寸寸肌肤细细打量过去,生怕还遗留有别的污迹。
此情此景,说不出的恐怖怪异。
“啊!又沾上去了,是我自己的血?”
阿飞的双眼、鼻孔、嘴角,全在淌着血。他拄着黑锥子,跪坐在礁石堆里,大口大口喘着气,感觉全身的筋骨都已经断裂开来,每次呼吸都能扯痛全身的脉络肌肉。
黑锥子上同样沾有血迹。
黑锥子第二次伤了怪人。
怪人突然妩媚一笑,以手掩嘴,像一个芳龄少女般,扭动着修长的身躯,缓步走来。
另一双男人的手则背负身后。
阿飞视野模糊,看什么东西都有重影,此时似乎看到有几个白衣怪人同时向他走来。他晃了晃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倒过去。
隔着一丈,四手观音便四手同时前推,一团刺眼的绿光爆闪而起。
你不想死,就一直走下去。
阿飞想起了小远说的这句话,强行将翻涌到喉头的一口鲜血给咽了回去,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从一个隐秘而刁钻的角度,甩出了黑锥子。
同时飞出的,还有四把闪着寒芒的飞刀。
阿飞被绿光给轰进了海里,没了踪影。
四手观音一手接着一把飞刀,他的腹部插着一根黑锥子,半截已经没入体内,热腾腾的血液一点一点地滴落在水面上,慢慢地舒展开来,与海水相互交融,像是一朵朵泼墨而成的桃花盛开在海里。
小远再次甩出四把飞刀。四手观音还回四把。
叮叮叮叮!一连四朵灿烂的火花,爆裂在月光下。
四手观音只以两把飞刀,便击散了小远的四把飞刀。剩余的被小远躲过一把,最后一把直挺挺地插在了小远的后背上。
小远一个趔趄,翻到在沙滩上。
四手观音的脸又开始了变幻,一阵蠕动后,化作一位绝色女子的姣好脸容,一双白嫩素洁的玉手,捏着兰花,缓缓摆起了舞姿。
小远坐在沙里,一下子又怔住了。
女子嘴角浮起浅浅的笑容,双唇微微张合,吞吐芬芳,扭动着柔软无骨般的身子,酥胸半露,轻轻走向小远,小远嗤嗤地笑着。
双手像滑蛇般,游向了小远的脖子,涂着红艳指甲的葱指,轻轻点在了小远的喉结上。
唰!宽大的蓝袍卷起,有锋利的寒芒扫过,从四手观音的小腹处起,一条细细的伤口一直拉到了他的下巴,直到他不可思议地往后退了四五步,才有鲜红的液体像是数十上百条小虫般,从细缝中密密麻麻地慢慢爬出。
“你有这神神鬼鬼的迷幻术,却也忘了我袖中藏着的家伙了吗?”小远这次并没有出现桃色幻觉,转过头,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对着大海喊道,“阿飞,你还记得狼崽的故事吗?”
狼崽的故事,是小远初到青阳城时,在一家酒肆里面对阿飞讲的。
入冬的野狼,寻不到食物,便把小狼崽丢在荒野里,自己则隐藏在一旁。等到有别的野兽飞禽准备扑食小狼崽时,野狼猛然从一旁跳出将之一口咬住。
“嘿嘿,四手观音,你的另一双手白如冰雪,比昆仑山上的雪莲花还要美艳,若是能为我等爷们的下半身服务,那应该是相当快活美妙的一件事!请借美手用上一宿,价钱好商量。”小远笑嘻嘻地讲了一通江湖骚话。
小远话音刚落,四手观音一个闪身,男人的双手如鹰爪般扣进了小远双肩,鲜血嗤嗤地飚射而出,女人的双手则温柔地抚摸向了小远脖子上的大动脉,小远觉得自己的心脉在一瞬间都停止了跳动。
阿飞从海水里窜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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