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宁看得到太学门口的那一群人,太学门口的那一群人自然也是看到了他们两个。
“再不走,可来不及了。”
王宁可是听说过太学很多事迹的。
在汉哀帝之时,太学生甚至还敢顶撞陛下。
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急什么?”
王宁叹了一口,反而挺起胸膛,走到吕煜身前。
“主公,我还算是耐揍的...”
“岂有他们揍我们机会?放心,勿忧。”
就在吕煜与王宁说话的时候,对面数十人便已经到了。
这些太学生各个身着对襟青衣,头上束发,有的戴着小冠,一个个仪表不凡。
“二位缘何至太学?”太学生中走出一人,看起来就是领头的了。
“有事。”
“何事?”范平眉头微皱。
“今重回太学,有何不可?”
“阁下可是吕公明?”
果然是来找我的。
吕煜轻轻点头,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便是吕公明。”
“我知你已举孝廉,何来太学?”
“受司徒所托。”
“王允谄媚董卓,是故才有司徒之位,亏他熟读五经,安有脸面存于世?你虽举孝廉,但入洛求官却依傍此种人,也敢称夫子学生?怕连个好人都不是。”
“我是好人坏人,与你何干?你尚在太学学经,便敢指点当朝三公?博士弟子尚不敢如此,五经博士堪堪有此德行,莫非你是五经博士?”
“我自然不是。”
范平连忙摆手,又觉得有些丢脸。
复杂的情绪杂糅在一起,也是发起狠来了。
“先别说其他的事情,今日有我在,这太学你是进不去的。”
说着范平挺直胸膛,身后几十个人也是向前一步,几十个人,倒是颇有压迫感。
锵。
吕煜也不废话,直接将腰剑宝剑拔出。
“你...你做什么?”
吕煜拔剑,让范平眼皮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
“兄台莫慌,擦擦剑而已。”
吕煜挥动宝剑,说是擦剑,但可以说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
这剑总是离范平的脸不足寸许远。
范平赶忙再后退两步,之前积蓄起来的气势也消磨得干干净净。
见时候差不多了,吕煜也就开口了。
“还未请教阁下名讳。”
“南阳范平。”
南阳范氏...
吕煜一想,便是知道他的出身了。
南阳范氏世习《春秋谷梁传》,与他这个公羊出身的算是有直接矛盾了。
也难怪这家伙直接冲了出来。
“范兄研习谷梁,恰恰我也有些见解,《谷梁》有言: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我虽公羊出生,但阁下何至于为难?凡传以通经为主,经以必当为理。若有见教,自可辩经,何故挡我于门外?莫非阁下研习多年谷梁经传,便是要用蛮夷之法见真章?”
吕煜轻轻一笑,摆了摆手手上出鞘的宝剑。
“若范兄要比剑,要角力,我也可以奉陪。”
“这...”
范平像是吃了朝天椒一般,脸颊通红。
他听着身后学生碎碎念的声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他脸皮够厚,也有临场应变的能力。
“吕公明....我....我来此地,便是迎接阁下,以尽宾主之谊,请。”
这家伙的嘴,当真厉害。
他说了那番话,让他完全不能反驳。
反驳,这不是在反驳谷梁吗?
这可是他安身立命的东西,岂敢反驳?
这吕公明,不是我能对付的。
范平心中暗想,也彻底熄了与吕煜争锋的想法了。
但太学中,可不止他一个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