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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朗也不废话。
直接起身,从府后牵出一匹黑马,一跃而上,便消失在府门之前了。
“这司马家的人,各个都不凡。”郑泰在一边感叹道。
荀攸深以为然的点头。
“司马防教子有方,司马家不愧是底蕴深厚。”
....
另外一边,司马朗很快到了府衙,告知胥吏之后,也马上在府衙中见到了司马防。
此时司马防一身官袍在身,在处理着事务,身后还有主簿侍从在一边侍立。
“朗儿,今日怎来府衙,有事?”
司马朗对着司马防行了一礼,说道:“父亲,家里有要紧事,不便与外人听去。”
在司马防身边,主簿胥吏对视一眼,都很识趣,纷纷告退。
“县尊,我等便先告辞了。”
司马防轻轻点头。
片刻之后,堂中便只剩下司马防与司马朗父子两人了。
“家中有何事情,居然如此见不得人?”
“父亲,不是家里事,是国家社稷之事。”
国家社稷?
司马防坐不住了。
他从案牍之后起身,走到司马朗身前,特意压低了音调问道:“社稷?”
司马朗小声的将荀攸郑泰拜访的事情,加上洛阳北郊寒衣节祭祀大典的事情说了一下。
“原来是如此。”
司马防点了点头,眼中无神,显然正在吸收司马朗说出来的信息,并且衡量利弊,脑中仿佛是在经历天人交战。
片刻后,司马防也回过神来了。
“你已经与荀公达承诺了?”
“此事只要是汉臣,都要为之,我相信父亲也会答应的。”
若站在汉臣的角度上,便是身死族灭,肯定也是要答应的。
但是...
若是站在司马家的角度上,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
司马防则想要当荀攸从来没有来过。
“我自然想要答应,但是...朗儿,你可想过此间事情做了之后,与我们司马家来说,会如何?”
司马朗愣了一下,马上说道:“我自然知晓。”
“那还要做?”
司马防直视司马朗。
“还要做。”
司马朗重重点头。
“父亲之前是如何教孩儿的,孩儿都奉为平时的行事准则,孩儿也都是这般教育诸弟弟,难道有人将刀架在脖子上,便要改变自己的准则,便忘记自己之前读过的圣贤书?”
“自然不是...但...唉~”
司马防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现在心中既是有自得,又是担忧。
自得,自然是他教出了好儿子。
但担忧...
则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书中一般的君子。
这个世界是个大染缸,你进来之后,便不是纯白色的了。
而自己的这个儿子,还是太单纯了一些。
“父亲...难道不答应?”司马朗心中有些担忧,眼睛也是直直的看着父亲司马防。
“身为汉臣,自然要答应,但是...也该为我司马家谋求一下后路,这董卓,不是可以跟随的人,我们司马家越早离开他,越好。”
司马防早就看出董卓不长久了。
这谋划后路,没有这件事,他也要开始准备了。
不过荀攸郑泰的到来,更像是一个催化剂,让他不得不提早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