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以秦风的性格是不会特意关注郑板桥的诗词,毕竟人家的专业是画画,放眼诗词界,与李白,杜甫等还是存在不小的差距。知道这首诗,完全得益于一部名为《宰相刘罗锅》的连续剧。
一群官员围着拍乾隆皇帝马屁,楞是要他留诗一首,这位名过其实的“十全老人”便手持花朵,以摘花数瓣拖延时间,奈何三句数完,仍是不得要领,眼看着就要失了脸面,幸得一旁的刘墉才思敏捷,极为时宜地加上了一句“飞入草丛都不见”,为这首根本算不得诗的诗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秦风当即就觉得这诗颇有意思,也不知是古人所留,还是剧组现编的,为此特意去查了查,这才得知,原来是改编自郑板桥的《咏雪》。无奈于自己一肚子的草包,不由地便回想了起来。
对于厅中这奇怪的气氛,东方靓很是不解,她并不觉得秦风那最后一句有哪些妙处,听起来也是普普通通,怎么这些人都不笑了?
笑?还笑什么?方才尽情嘲笑的诸人,此刻只觉脸上火辣辣的,颇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人家这明明就是诗啊!虽不算什么千古绝句,且有些儿戏之意,除此之外,能还能挑出什么毛病?看似咏的是梅花,实则乃是雪花,雪不是花,但其意境却尤胜于花。嬉戏之诗尚且如此,这人的诗词功底可见一斑,此时还笑的出来的,就只剩下了方才没有笑的了。
许昌彦此刻终于体会到了曹齐刚刚的心态,颇有些无地自容的味道。奈何人依然站着,实在显眼不过,若是就此坐下,反而引来关注,一时间进退不得,尴尬无比。
“好诗,好诗。”忽然,坐于许昌彦不远处的一个白袍青年双手合掌,朗笑出声。“以数为诗,当世罕见,尤其是最后一句,实乃画龙点睛之笔,非有扎实功底难以作出这等秒句。。。不过,秦兄,请恕王邕无礼,对于此诗出处,在下尚有疑虑。”
此言一出,满厅哗然。
这句话貌似客气,可实际上却已是不客气到了极点。诗的优劣,有目共睹,这王邕不在诗句本身做文章,却将矛头直指吟诗之人。意思再简单不过了,诗是好诗,却未必是你作的!
在这个年代,即便是再不要脸的文人,只要他还自认文人,就绝不会干出剽窃他人作品的事来。这是文人特有的傲气,最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底线。当然,即便真有个把完全不要脸的,也不敢去做。所谓纸包不住火,万一将来穿帮了,那可就是伴随一身的污点,从今往后无论走到哪里,只有身边有认识的人,必然将无休止地遭受白眼与鄙视。身败名裂的风险,谁人承担的起?
影响有多恶劣,普遍被诬陷的人反应就会有多强烈。众人立刻将目光投向秦风,却见他无所谓地送了耸肩。“诗,能不能作出来,是我的事。旁人信不信是我所作,这就是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如何不能决定?”王邕用挑衅地目光盯着秦风,展颜笑道:“想要证明此诗确为秦兄所作,实非难事。诗词,考验的是才学,若是有真才实学,便能一作再作。在下冒昧,请秦兄以此诗为例,再作一首,以证清白。”
这么不依不挠?秦风不由看向东方靓,又是狠狠一瞪眼,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又是你给我惹来的麻烦!
东方靓同样干脆,丢给他一个娇媚的白眼,头向另一侧微微撇了过去:与我何干?
受到提点,许昌彦立刻便反应了过来,帮腔道:“不错,王兄此言有理,秦公子何不再作一首?”
王兄?听到许昌彦的话,当即便有几人面露狐疑之色。大家相识已久,都是知根知底的,这许昌彦和王邕往日的关系还算不错。可最近不知哪根筋不对,一见面便会争执不休,非得比个高低不成,简直就像发了情的公牛,一个照面之后,不撞在一起就会全身不舒坦。这会怎么突然又好得跟亲哥两似的,统一战线了?
“还是以花为题么?”秦风也很苦恼,这些人简直就是狗皮膏药,贴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不不,秦兄已咏过雪梅,若是再以花为题,未免落了下乘。”王邕沉吟片刻,道:“‘梅兰菊竹’为四君子,既不能再吟首花,那秦兄不妨就以尾竹为题,作一首与方才风格相似的七绝,如何?”
秦风本不打算再作诗了,实在没有那个底气,正在寻思着拒绝的言词,待听见了这句话,简直就是正中下怀啊!吟兰,吟菊,他无能为力,可竹么。。。他还真会!好巧不巧,郑板桥除了《咏雪》之外,恰恰还真就另作了一首《咏竹》。
不过这次可就不能信手而来了,否则又要惹人怀疑,他故作头疼地沉吟了许久,这才缓缓吟道:“一二三枝竹竿。。。”
又来了!大厅一片沉寂。
“四五六片竹叶。”
还来?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之时,秦风咧嘴一笑,道:“自然淡淡疏疏,何必重重叠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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