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心中有了底,胡一海立刻就平静了下来,颔首道:“本官知道了,即日起便开始着手备战。一旦朝廷敕令下达,本官便立即带兵赶赴金陵,与虔大人汇合。”
“如此,便有劳两位大人了,末将告退。”小旗再度行了个军礼,带着两个随从转身便出了前厅大门。
待人走后,胡一海面相杭远山抱拳道:“明日一早,本官便开始全面备战,至于粮草后勤方面,还得劳烦知府大人稍做安排。”
“这是当然。”杭远山笑得有些勉强。“这还真是双喜临门呐,胡大人可要多喝几杯才是。”
“呵呵,好好,咱们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对胡一海来说,还真个就是双喜临门。他是镇守一方的武官,而武官是没有升迁机会的,除非遇上战事,身份上从武官转为武将,凭军功升迁。苏州府实在是太平静了,除非王朝交替的乱世,否则谁能打到这来?当初还以为自己得在此养老了,不曾想竟还有出征的机会,此战若是打得漂亮,朝廷封赏一下,说不得他就得换个地方待待,去哪无所谓,只要不在苏州府就好。
厅中大多都是官面上的人,这番道理岂能不知,一时间,贺寿宴成了送行宴,到处都是提前祝愿“凯旋而归”之语。尤其是军中将领,此番不但是胡一海的机会,也是他们的机会。表现得更是兴高采烈,觥筹交错,不亦乐乎。起初还只是小杯,几杯水酒下去,这些大肚汉便让府中小厮换上了青边大碗,爽朗的笑声不绝于耳。也甭管认不认识,到处拉人碰碗对饮。
富贵这厮运气不太好,受了秦风的指派,端着酒杯去恭贺秦牧芸,结果让小解回来的胡一海给逮个正着,也不知被灌了多少,他是被莲七提着回来的。朝椅子上一丢,便“呼噜呼噜”地睡死了过去。
有了这么一颗问路的投石,秦风心里便也有了底,正欲拉上莲七去挡酒,冷不丁地身旁传来一声低语。“可是吴县秦公子在上?”
秦风扭头看去,见是一个年过四旬,满是福态的员外爷,两撇鼠须配上肥圆的脸蛋,倒是透着几分可爱,那大肚腩就更甭提了,便如个足月的孕妇一般。他似是喝了不少酒,东倒西歪地撑着身旁的桌沿,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不错,我就是秦风,这位员外是?”
胖员外佯装不胜酒力,以手掌捂着额头,接着晃头的机会,左顾右盼一番,见无人注意,飞快地小声说道:“小的王道全,见过五公子。”
秦风目光当即一凝,王道全!他就是王道全?四哥宋濂传来的书信,秦风已经见过了,那几封关于这位王员外的私密信笺,他业已掌握在手里。眼前这个人,怎么说呢,不是很重要,即便在苏州府千宗里,也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本不值一提。但借着他,秦风却有机会拿下另一个人,一个事关成败,对他行事极有用处的大人物。
“你那兄弟,来了么?”
“已经到了,不过怕引起注意,故而尚未入城。”王道全还是那副即将醉死的模样,小声道:“公子还请借一步说话,具体事项小的还得请示一番。”
秦风左手捂着嘴,右手则随意在菜上拨弄两下,微微摇头道:“人多眼杂,不宜单独相见。你且先回去,让你兄弟继续在城外那间小屋候着,明日我会亲自去见他。”
“那小的这边?”
“没你什么事,本就只需你兄弟帮本公子一个小忙。”秦风斜睨了王道全一眼,补充道:“事成之后,那些书信我会直接还给你兄弟,你也不必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了。这事本公子也不会向其他人提起,你愿意投向谁是你的事,你我之间就此两清。”
王道全等的就是这话,喜色不自觉地便浮现出来。“使得,使得,多谢五公子,小的告退。”
“去吧。”
秦风说完,王道全便“勉强”支起了身子,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寻人继续喝酒去了。
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秦风本只是想确认下张家究竟是不是千宗,借此向宋濂讨价还价一番,解决自个麻烦的同时再设法捞些好处,不想宋濂竟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得知王道全那兄弟的身份后,秦风立刻修正了计划,宋濂那边他已经不需要了,完全可以一脚踹开。张家,他自己来摆平,所得利益么,自然也是他一人独享。
只是这么一来,他就得从幕后转到阵前,独自与三哥打照面了。究竟是否划算,秦风考虑了很久,一番权衡之下,他决定还是干这一票。自己的安全,秦风不想靠别人施舍,既然入了白莲教已成事实,那他就得为自己争取足够的利益来均衡这种风险,否则岂非太傻?
秦风没有野心,也不想去干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不过他需要一个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窝,没有人希望外人拿着自己家里的钥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闲来无事还指手画脚一番。亲兄弟都不成!何况只是区区义兄。苏州府,秦风势在必得!这碗狗食,是属于他的!
呃。。。好像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