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旦有了心事,上课时就不免分心了。
秦风哪会与他客气?一见太子殿下两眼放空,就知他定然又神游天外了,当即拿起戒尺,“啪”地一下打在他手背上。
“殿下,我方才说了什么?”
华德隆龇牙咧嘴地摸了摸手背,再看向秦风时,目光一亮,他终于寻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相处一个多月,这位先生的德性。。。着实是一言难尽。
与一个“贤”字完全搭不上任何关系。
精明,势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偏偏不融于官场,与晋王也没有任何关系。
还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么?
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秦风很爽快地应承了下来。这些日子,他也过足了当老师的瘾。只可惜官职是个有名无实,没半点权利的。
如今有机会出去过一把当钦差大臣的瘾,岂有拒绝的道理?
待华德隆前往御书房讨来圣旨,秦风便一手接过,屁颠屁颠出宫去了。
稍作准备,翌日一早,秦风带着闲人三人组坐上了马车,悠哉悠哉向南阳府而去。
南阳府位于河南西南部,为三面环山、南部开口的盆地,因地处伏牛山以南,汉水以北而得名。
山区、丘陵、平原约各占三成,南阳盆地处于汉水上游、淮河源头,北有秦岭、伏牛山,西有大巴山、武当山,东有桐柏山、大别山,三面环山,中间形成万顷盆地,是天然的形胜之地。
一路上,秦风若有所思,心中不断琢磨着临别之前,太子华德隆交代他的一番话。
“先生切记,若是查证属实,切不可声张,可按圣旨行先斩后奏之权,务必低调处理。”
南阳府知府温有道被控大小罪状二十一条,旁的秦风并不关心,他最为在意的乃是其中一条“勾结邪教”。
人说做贼心虚,这天下间还有比白莲教更邪门的么?
若是这温有道所勾结的是白莲教,那岂非是自己人?
不!就算他和白莲教有关,这家伙也该死。
河南,那是袁哲的地盘。
秦风自然不介意给他亲爱的三哥寻些麻烦。
至于借助朝廷的力量进行内部斗争会不会坏了规矩,他才不管这么多。
当这官他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又不曾借助隐宗财势。况且是那温有道被人揭发在先,他秦风不查,自然有人会查。
这可怨不得他。
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秦风这一路行去,心情不由又好了几分。
入了南阳城,秦风先寻了家客栈安顿。
这家“东悦客栈”位于城南,地处繁华区域,平日里来往行商众多,多几个陌生面孔,也不太容易引起他人注意。
此番调查乃是暗访,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做贼的通常保有警戒之心,万一让这位知府大人嗅出什么异常,办起事来怕就得事倍功半了。
来了四间上等客房,将小二打发离去,四人便齐聚一堂,开始商议对策。
富贵这厮怕是出不了什么主意,莲七更是指望不上,倒是韩琪儿,秦风对她寄望甚厚。
此番来意,韩琪儿一早便知。出门办起正事,她一改平日作风,立刻变得正经起来了,也不与秦风斗嘴,细细想了一阵,倒出了自己的想法。
“查官员之不法,若是自上而下查起,大多是一场徒劳,注定无功而返。他们做了坏事,即便是出于本能,明面上的功夫也得做足了。那些与案子有所牵扯的,不是被买通,就是被灭口,查下去只能查出一个清廉能干,受百姓爱戴的父母官,这可不是咱们想要的结果。”
“故而咱们只能自下往上查!所为不法,则必有苦主。即便碍于知府权势相逼,不敢闹腾,此事也必然会有旁人知晓,知府总不能把所有人都灭口吧?那得要杀多少人?这些知情者,才是咱们切入案子的契机。”
这一翻分析,说得颇为有理,秦风连连颔首表示赞同。
“韩姑娘天资聪慧,心细如发,确是天生就是作奸犯科的料。”
自动忽略了瞥向自己的娇媚白眼,秦风咧嘴一笑,道:“今日天色已晚,咱们就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分头出城,寻附近的村子瞧瞧,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过。”
说罢,秦风瞧了眼富贵和莲七,有些不太放心地补充道:“多看,少问,一旦问事,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河南地界,袁哲已经营多年,那些死心塌地追随他,隐藏在百姓中的千宗不可不防。
“少爷,您就放心吧,小的可是探听消息的行家里手,明个一准给您查个底儿掉。”
富贵赶紧拍起胸膛表忠心。
瞧他那副模样,莲七忍不住“咯咯”直笑。
秦风无奈一叹。
“七儿,你明日还是跟着我吧?”
对这丫头,他实在没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