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随着温有道一声令下,侩子手们不约而同端起偏旁板凳上的半碗酒水,抬头饮入口中,紧接着喷在钢刀之上。
三十多吧钢刀高高举起,紧接着又接二连三地落下。
霎那间,血雾立刻弥漫开来,一颗颗人头带着不甘与绝望的眼神滚落在地。
砍头当真是一门技术活。
被老师傅亲手操刀的官员,死得那叫一个痛快,刀过,脖断,人头飞起,不过短短一刹那,他们甚至来不及疼痛,痛觉神经就已经被切断了,随着意识的消失,痛快的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可那些遇上技术不太熟练的学徒的官员,那就是真倒了大霉!
其中一个学徒,长得倒是五大三粗,看起来挺有一膀子力气,钢刀高高举起之后,双臂肌肉膨胀,似乎又粗了一圈。
一刀劈下,当真是气势十足,奈何准头差了一些。这一刀从不曾砍中脖子,反而砍中了犯人的肩膀。。。
作孽啊!本该飞起的头颅纹丝未动,反而一条手臂却是飞天而起,连着半个肩膀一同掉落于地,那犯官惨呼一声,当场便晕了过去。
原本一刀了结还算痛快,如今愣是被人用清水泼醒,愣是再挨了一刀,瞧得秦风都开始觉得有些不忍了。
另一个犯官更惨,负责行刑的学徒身形瘦弱,全身没有几两肉,双臂使力抬起钢刀都是一副颤颤巍巍的模样,极为费力。
好不容易一刀下去,钢刀入颈,紧接着便卡住了,那犯官一声闷哼,一脸的不敢置信与绝望之色。
这一刀,没把他砍死,只砍断了脊柱,犯官整个人犹如一团烂泥,软软瘫倒在地,鲜血四溢,十分悲惨。
当然,补上一刀的结果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人都有恻隐之心,这些人虽然罪恶累累,不过看见这般凄惨模样,场中众人无不心生不忍。
只有那温有道例外。
老家伙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面上表情极为激动亢奋。他嘴也没闲着,不断大声嚷着:“杀的好!杀的好啊!”
直到最后一个犯官人头落地,再没了声响,温有道这才普通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瘫倒在座位上。
他脸上的兴奋之色尚未完全褪去,可目光却渐渐空洞起来。直到秦风走到他面前站定,温有道这才回过神来,冷冷一笑。
“温有道,这是本官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权当用来报答你当初那顿接风宴了。”
说罢,他转向身旁的罗军,道:“罗大人,还得劳烦你,亲子将犯官温有道押解入京,至于他是死是活,全看朝廷如何审判了。”
“是,下官遵命。”
罗军抱拳应声,旋即大手一挥,立刻就有四个军汉冲上前来,将温有道双手带上镣铐,紧接着又押入囚车中。
这些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原本早上就要启程,只是因为秦风心血来潮,向让温有道亲子主持行刑,让他临死之前再痛快一回,这才拖延到现在。
温有道走了,带着他的罪恶,离开了南阳,走向了他人生旅途的最后一段路——刑部大牢。
不过秦风还不能走,这些贪官杀得很是爽快,不不过杀得太多,也产生了一个难以避免的问题。
整个南阳官场已经完全陷入了瘫痪,或者说南阳府如今已经不存在官场了。
老百姓有点什么事,找不到当官的处理,还不得乱了套去。
秦风这个钦差大人无疑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没法拍拍屁股潇洒走人,至少也得等到朝廷新委派的官员到岗之后才能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秦风很忙,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所有事情都得他一个人处理。
富贵和莲七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还成,其他事情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好在韩琪儿天资聪慧且见多识广,能帮衬着处理了不少琐事。
说起来也封闭得很,他两一个隐宗公子,一个显宗先知,本是该殚精竭虑考虑如何推翻朝廷的两个人,如今却在兢兢业业地帮着朝廷处理地方政务。
都快成为当朝的官员楷模了。
还好,南阳距离洛阳并不算太远,加上罗军日夜兼程,很快就抵达了京城,将秦风的奏折送入了朝廷。
半个月后,新的官员班子就与罗军一起返回了南阳城。
此次事发突然,太子华德隆也没有想到,南阳官场居然烂到了这种地步,更没想到秦风办事居然这般没有顾虑,不计后果,所有官员从上至下几乎全被他砍了。
若只是一个知府,还能从别处调个知州,官升一级后直接上任。
如今整套班子都得换掉,一时半会,华德隆上哪找人去?
无奈之下,只得破例而行,除了知府,知州从朝廷挑选官员委派,其余的小官,干脆从国子监那些个有功名的读书人里提拔。
故而此番赶来南阳的官员,九成以上都是四旬以下的年轻人。
这些个人往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本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曾想竟然还有外放的机会,那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倒是充满了干劲儿。
待一切都恢复常态之后,秦风此行任务终于完成,他可以启程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