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苇俯视着光膀男,启唇道:“从今天起,罗老三和我们家再无瓜葛。他欠的钱,你们只能找他,要杀要剐都随意。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光膀男点头如捣蒜。
收拾完了讨债的人,罗一苇瞥见逃跑的罗老三,抓了他的衣领,一把拎过来:“罗老三,你现在还不肯签和离书吗?”
“签!我马上签!”
罗老三发觉明面上斗不过她,便立刻认怂。
于是,五人走到了吃饭的桌子旁。
罗一苇让司徒清简单撰写了和离书的内容,拿来给李氏和罗老三签字。
李氏经过了这三番五次的打击,也算是对罗老三心灰意冷,强忍着眼泪签了字,就着新买的印泥,在上面按了手印。
轮到罗老三时,他扭捏地拿起笔,迟迟不肯落下。
“苇儿,这字还是先别签了吧。你们先静一静,把这事再想想,咱们毕竟是一家人,聚在一起也是缘分......”
见罗老三又想颠倒黑白耍无赖,罗一苇随手抄起一旁的菜刀,恐吓道:“既然讨债的人想要你的一只手......”
“别别别!我签!我现在就签!”罗老三瞧见她脸上狠厉的神色,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在和离书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拿起和离书,罗一苇大步走到院子里,向村民们宣布道:“从今往后,罗老三和我们家再无瓜葛!”
看着她坚强的背影,司徒清升起一分悲伤。
只有经历过痛苦的往事,才会被生活磨砺得如此成熟。
继父无德,母亲太心软,弟弟年纪又小,身为长姐的她,只能快点成长。
明明只是十几岁大的小姑娘,却要学着大人的模样,独自撑起一个家。
刀疤男看见和离书,知道从罗一苇这儿是要不到钱了,便示意身后的小弟,过来要抓罗老三。
罗老三吓得抱头鼠窜,一溜跑到罗一苇身后,紧紧地攥着她的袖子,不肯放手。
司徒清的视线紧盯住罗老三,尤其是扒在她衣袖上的那双油手。趁人不注意,抓起旁边筛子里的一粒花生,剥了壳朝那手腕弹去。
花生正中目标,罗老三只觉手中一软,之后便被罗一苇狠狠地甩飞,砸中扑来的几个小弟。
一旁的罗华实在看不下去,抱了院角的一根大竹扫帚过来,愤愤地道:“姐姐,快点把他赶出去吧。”
罗一苇接过扫帚,心中大快,弯下腰,赞许地摸了摸罗华的脑袋,教育道:“华儿,对付坏人就是不能心慈手软,你做得很棒!”
得到表扬的罗华欣喜地笑开了花。
村口看热闹的众人一时也觉得兴奋。
只见罗一苇毫不费力地挥着与她同高的大扫帚,刷刷地朝罗老三扫去,吓得他连滚带爬地朝门外去。
临出门时,还被门槛绊得摔了个狗啃泥,引得身旁村民一阵捧腹大笑。
颜面扫地的罗老三抹了一把脸,恶狠狠地转身,指着她的鼻子骂道:“罗一苇,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