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这东西,灵活又机敏。
她上下打量了陈桑,沉灼的目光里透着疑惑,她抓得住?
陈桑被萧平君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好像这是她偷来的一样。
“你这啥眼神,我真是在这抓的,不信你摸那个草窝,估计还是热乎的呢。”陈桑撅嘴嘟囔。
萧平君只是瞥了眼陈桑指的位置,也没多问了。
陈桑见他要走,赶紧拽着他胳膊,“诶诶,我俩把它在这儿处理了吧,然后回去炖汤,你觉得呢?”
萧平君没有说话,只是接过陈桑手里的野鸡,只是胳膊上似乎还有刚才那个胖丫头握住的感觉。
软绵绵的,像棉花一样舒服。
他拔毛的速度很快,一只野鸡不一会就没毛了,又用镰刀开膛破肚,将鸡胗内脏在水沟里清洗干净,不能要的就刨了个坑埋起来。
陈桑去地里摘了两张大大的香芋叶子将野鸡肉包起来,放在背篓最底下。
她满脑子都在想等会熬了汤如何的鲜香,又因为手打了泡,活也没干个啥。
最后是萧平君的大背篓装的满满的,而她的小背篓只是勉强铺了个底。
“你走前面。”
萧平君背上他的背篓,另一只手轻松提着她的小背篓。
看着大汗淋漓的男人,陈桑臊得不行,“可是我只除了一点点......”
也不知道萧平君是咋在听,直接从他的背篓里匀了一部分在陈桑的背篓里。
“够了吗?”男人面无表情地问。
陈桑:“......”
算了,还是走吧。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两人去猪场,把杂草在专门洮水的石缸里面清洗一遍,然后沥干水扔进猪槽里喂猪。
几个专门在猪场里干活的女人,看见跟在萧平君后面忙前忙后的陈桑,都不自觉揉了揉眼睛,就怕是自己看走了眼。
确定是那个大队长家的骄横女,都不由得嗔目结舌。
她竟然来干活了?
还是在猪场?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甚至还有人出门看了下太阳的位置。
扔完猪草就要兑泔水。
泔水是从整个生产大队收上来的,里面也没有剩饭剩菜,也就是洗碗刷锅的水。
萧平君提着泔水桶,陈桑固执地抢过水瓢,挨个猪圈舀泔水。
从前这些事只有萧平君一个人在做,但是今天有陈桑跟他打配合,即便是没做什么,却也让人觉得,原本枯燥乏味的活儿,此刻也变得有意思起来。
事后,陈桑坐在砍猪草的矮凳上休息,大口的喘着气。
身上的衣服又被汗湿了一遍。
萧平君放了背篓,将陈桑之前包起来的野鸡递给她。
“我不要!你拿回家炖汤吧。”
笑话,这东西她要是拿回家了,她妈不得怀疑她又上了矮子坡。
还不得抱着她全身一遍大检查,哭得眼泪鼻涕糊她一身?
萧平君倒是盯着那包东西犯了难,面无表情,又是理所应当的语气,“我不会。”
“你不会,你每天都吃的啥?”陈桑又惊讶又好奇。
萧平君只是直直地伸着胳膊,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