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从洞口的缝隙里投射了进来。
远处碗口一般大的世界,海鸟飞得忽高忽低,悠然自得地旋转在海天一色之间。
蓝蓝的天空那样纯净而高远,慢慢有海啸声,海鸟即兴起唱的歌声和在一起,就像一首节奏缓慢而优美的铃声,把虞星从一场若有若无的美梦中轻轻摇醒。
女人眨巴眨巴着眼睛瞧着身侧的男人,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虽然一晚上的保持这个姿势让她此刻很想翻个身,或者干脆起身,抖擞一下,可她舍不得。
就像一个偷尝了蜂蜜的孩子,一种天然的贪恋占据着她那整颗童心,饱满而充实。
男人长长的睫毛沐浴在清晨清新而温暖的阳光中,动了动,然后在虞星认真而好奇的注视下,放慢无数倍地,缓缓睁开了。
两个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又顺其自然地,咚!一声,像两颗小石子滑落水井那样只轻轻响了一声,就撞进了对方的眸子里。
一眼万年。
亦或仅仅是一瞬间的永恒。
但这一刻什么都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经历了生死,又迎来了新生的太阳。
“少词?”女人的声音有些软软的,也许是梦太美,清晨太温暖,又或者是眼前的男人目光太温柔。
“嗯?”男人的嗓音有些低沉,可能是刚醒的缘故,可能是昨夜他抵御了来自世界的风寒,有些着凉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女人今天的模样,那般岁月静美。
“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其实虞星内心完整的独白,是这样的:在剩下的三个月里,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即便没有未来,我也想好好爱你一次。
但此刻太温柔的氛围,外面海天相接的绝美景色,有些时候我们并不想说得太明白,现实除了必须要面对时的残酷,日常加点滤镜又有何不可。
男人停顿了几秒,在虞星开始猜测他是不是已经决定不打算回答时,男人却回了:“嗯,好。”那样笃定确信的语气。
虞星差点没忍住那不争气的泪水。把她的脸深深地埋进了男人宽厚的胸膛。
只是一想到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她就突然有一种余生太短的急迫感。
“阿词,你说,有人会来找我们吗?”
杨少词的身体顿了顿,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个称呼,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了。
这一刻他突然想好好地抱着她。
一生一世不放手。
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只是遵从本能回用了更大的劲儿,环住了女人,并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语气轻声地安慰道:“放心,会来的。”
女人抬起眼看了看用劲儿的人,此刻她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还有修长的脖子,还有,喉结。
和她脖子上不一样的地方,突出的那块儿,喉结。
不由得手又痒了。
但她还是忍住了。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抱了许久,虞星才想起来他的腿,昨晚又抱着自己睡了一晚,岂不废了。?
挣扎着就要起来观察伤势。
“完了,你腿不是要废了?都怪我,就不该让你任性妄为?”
“我任性妄为做什么了?”男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知表情。
“你任性……”差点脱口而出:你任性妄为一直抱着我,一直亲我,不让我给你看伤口,然后……还……
她可说不出来,再一想到昨晚发生的种种过程,便赶忙岔开话题:“那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男人知道这小脑袋瓜一天在想什么,又看着她害羞到有些微微泛红的脸颊,就突然心生一计:“完全没感觉了。”
“啊,这么严重,那怎么办啊?”
虞星就觉得他腿本来就受伤,还抱着她睡觉本来就不好,还好在她强烈的要求下,她是自己躺下的,只是即便如此杨少词也仍旧把她搂在怀里,一半的重心都压在他身上,虞星本就很怕冷,实在无法拒绝这么大个火炉,便也就同意了,她还不知道自己晚上是不是碰到他伤口了。
没想到现在竟然腿没知觉了。
懊悔和愧疚统统爬上她的心尖。本来就为了背她受伤了,又为了不让她冷,现在倒好了,直接废了!
虞星看着已经有些发黑的伤口,眼泪就忍不住冒了出来。
本来杨少词看着女人内疚,又心疼他的模样还挺满足的,这会儿看她低着头观察着他的腿伤,他就好整以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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