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磨光,对方必然倾尽全力来攻,届时是否还能抵挡,却全是未知之数。
他正在忧惧害怕时,忽然身边光芒一闪,一头老龟现身出来,背上搭着血淋淋的一条蛟龙,老龟一滚化作人形,变作一个老者,高叫一声,“主公原来在此!”跪倒在地,哽咽大哭。
而蛟龙已经无力化作人形,敖怀沙一看,见尾巴已经被砍去一截。龙怕揭鳞,蛟惧断尾,这蛟龙断了尾巴,就算伤愈,却也再也不可能化龙,已经算是废了。
敖怀沙忙道:“龟丞相幸而无恙!”摸出一枚丹药,与那昏迷的蛟龙吃了,将它缩小收在袖里。
龟精跪在地上,哽咽道:“陛下,适才鲸太尉已经战死,除了老臣和蛟十四奋力杀出,其余将军俱都为国捐躯!”一边叩头大哭。敖怀沙正在烦躁的时刻,又不得不安抚这个修为最高的部下,“龟丞相,你我合力,定能逃出此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龟丞相抹了眼泪,又磕了一个头站起来,道:“主公,老臣有一计……”向敖怀沙走近,似乎要附耳说话。敖怀沙正在烦乱的时候,也不曾多想,便侧头去听,哪知这龟丞相怀里骤然飞出一道金光,见风化作一个金环,往敖怀沙当头套下!由大而小,紧紧勒下去,狂发金光。
敖怀沙大惊失色,情急拼命,雷电金光乱炸,但整个人从一丈八尺的堂堂之躯,缩小到一尺多高,又从一尺多高硬生生长到两丈,时而挣扎着化作人形,时而被强行勒做龙躯,这熬炼过程显然痛苦无比,尽是惨呼哀嚎。
龟丞相在旁看得胆颤心惊,虽然知道敖怀沙无法脱身,也忍不住不断念叨,“陛下,老臣也是不得已……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天大地大比不过命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老人家就从了吧……”一边念叨,一边不断后退。
敖怀沙挣扎哀嚎了一阵,金光越来越浓厚,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进去,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金光散去,露出一个长身玉立,俊若好女的白衣道人。
见那龟精还跪在地上不断叩头,鼻涕眼泪一大把,玲珑道人一脸嫌弃,呵斥道:“你这龟精猥琐无比,做家仆都嫌丢人现眼!依老夫的意思,就该把你熬成一罐王八汤!还不起来,不要在这里碍眼!”
龟精忙畏畏缩缩地站起来,抱了蛟龙退在一边。此时雷云水汽散去,一个青衣少女从容凌虚步来,金红银蓝两道剑光已经收起,玲珑道人一脸欢喜地迎上来,道:“主人英明,那条小龙已经束手就擒,真是捉来全不费功夫。”双手捧着一条四寸多长的淡金小龙给虞璿瞧。那小龙断了一爪,脖颈上套了一个细细的金环,瞧着有气无力的样子。
虞璿就着玲珑道人手里看了看,点点头示意他收起来,笑道:“也算是诸事顺利,才致如此。”其实从她过来暗星礁,到生擒敖怀沙,也有一昼夜之久。因为虞璿为着稳妥起见,分出精力防着外人偷袭,只以困为主,一点一滴磨去禁制法力,务要求个全胜。本来这场斗法预计还要更久,只是这龟精叛主投靠,这才提前。虞璿向那战战兢兢的龟精点了点头,道:“既然投靠我门下,日后须得忠心谨慎。你可前面带路。”
龟精又是惧怕又是感激地叩了个头,虞璿伸手一指,分开水路,敖怀沙所居龙宫可比那岷江龙宫华丽得多,虽然经过了一番斗法,波及不少,里面水族逃个罄尽,虾兵蚌女一概没有,外间珊瑚玉树破败不堪,但进入宫内,瞧着还算勉强齐整,只是案倾桌倒,显然也是虞璿之前那一剑所致。
虞璿不以为意,向玲珑道人道:“你随他去瞧瞧内库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东西。”运起法力,将殿中乱七八糟都挪到了别处,顿时空空荡荡起来。
她在殿上等了片刻,一把柔和如水波的声音自外传来,“宫中道友有礼了,须驼龙王敖翰。”
一个女子甜美声音接着道:“白龙王敖素素。”
另一宛如磨砂般的粗犷男声道:“大力龙王敖七。”
“寒冰龙王敖漱石!”
四人齐声喝道:“我等有话要说,诚心请道友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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