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哨声再次响起。妖兽们打了一个激灵,重整队形向他们扑来。萧澜双拳难敌四手,又带着个人不方便,被妖兽抓了一下右臂,剑都差点脱手。一口气提不上来,用剑支撑在地上,才让自己勉强站立。他拿出一张传信符,刚向父亲发出求救信号,就被脑后一个重击,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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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王承欢穿着素白袍子,慵懒地斜靠在榻上。房间里水汽弥漫,熏得她脸有些红。谢知远在灯前帮王承欢擦着头发,握剑弹琴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王承欢湿湿的长发软软的,像孩子一样,色泽不是纯黑,和她的眼珠一样颜色很浅。
这几天难得清静,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不长眼地出来捣乱。谢知远也终于有空能安心陪伴着王承欢日日观花赏景,夜夜烛下细语。
王承欢惬意地收着谢知远的服侍:“如果每天都这样多好啊!”
“每天都这样,你又会觉得无聊了。”谢知远擦干了头发,又用梳子细细地梳了,放在鼻下闻了闻,好香。
王承欢冷不防地转过身来:“那我们明天去打鸟吧,今天看到几只挺漂亮的,不知道烤了吃味道怎么样。能不能把我的弹弓还我?”
发丝从谢知远的指缝滑过,他弯了弯嘴角和眼睛:“不能。”
“为什么啊?我很久没玩了。”
“我再给你做一个。那个留在我房间里的就是我的了。”
谢知远挨了一个白眼。转身的时候王承欢的手从浴袍中滑落了出来,细细小小,像小孩子的手,上面还有一个个窝,和她修长的身量一点都不相配。谢知远不管她的抗议,拿着把玩了起来。这么小的手,难怪拿不动长剑。也罢,今后有我来保护她,她不用再举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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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哭?”萧澜恍恍惚惚中听到哭声,头好痛,身上更疼,右臂上火辣辣的。想抬起手臂看,肌肉酸疼无比无力抬起。眼前模糊不清,隐约看见有个人跪在地上。
那个人听到萧澜又动静,赶紧扑了过来:“公子,公子!”
他努力睁眼,对了半天焦才勉强看出来这人是萧起。
发髻散乱,衣服破破烂烂,身上都是血。萧起虽非嫡枝,可平时也是风度翩翩及重仪表,今日这形容糟糕得一时间竟没让他认出来。
“公子,你醒了?”
发生什么了?萧澜动了动嘴唇,想问,发不出声音。
“宗主,宗主他……”萧起痛苦地低下头,“都怪我,都怪我……”
萧澜感觉自己好像在梦中,萧起的声音忽近忽远。宗主,什么宗主?不是我爹吗?
毒血在体内发作,萧澜又晕了过去。他做了个梦,梦里父亲对他说:“萧氏以后就靠你了。阿澜,爹陪不了你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
萧澜笑问:“爹你去哪?什么我自己走啊?我不认路。我想去江南,爹能给我在江南盖个别院吗?那里有我的朋友,兰陵没人和我玩,好没意思。”
萧越爱怜地看着萧澜:“阿澜啊,爹也舍不得你,可是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背负的责任。你从出生起就注定要承担这份责任。爹照顾不了你更多了,该教的也已经教过了。兰花是花中君子,你作为兰陵的主人,也要秉承君子之道。再会了,阿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