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明日就是离京之日,周喜回房收拾行李,她只需备上些换洗衣物。
夜里跟琴儿与蛋蛋说了自己将要离开他们一阵子时,琴儿的哭声简直要把屋顶给掀翻了,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安抚睡着,此刻正轻手轻脚地挑拣着衣服。
“阿喜!”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云夜的声音,她猛地摇了摇头,怀疑自己是听错了,直到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带着兴奋与喜悦,她将房门开了一条缝。
声音好像消失了,她又有些不甘心,走到廊上,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往四下搜寻着他的身影。
“我在这儿!”一道黑影落在身前,他正笑嘻嘻地看着她,她似乎很久没见到他的笑容了。
“你还舍得回来啊?不是私奔了吗?”周喜强压住内心的喜悦,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私奔?我与谁私奔啊?”他真心诚意地发问了,犹疑道:“你不会认为我和那日来找我的女子有何关系吧?”
周喜背过身去,没有回答。
云夜嘴角轻扬,露出一口大白牙,凑到她跟前道:“你这是不开心了?”
“别开玩笑了!我干嘛要不开心?你走了我倒乐得清净!”
虽然嘴上不承认,一脸丧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臣
云夜低头凝思了片刻,直视着她的眼睛,故作随意地说道:“”既然如此,等你回来,我们就去和离!”
周喜一惊,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一股怒火烧了起来。
“好啊,我就知道,你同那女子不清不楚,你可别忘了,我是御食官大人,你好歹是我名义上的夫君,偷情都偷到府上来了!一点儿都不给我面子!”
她用手指戳着他的肩膀,一句一句数落道,“既然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哦我知道了,回来拿银子的吧,我可是瞥见过你房里藏着的小金库里有着满满的银子呢!这几日你是不是住到那女子府里去了?你这个负心汉!”
她将云夜逼到墙角,越说越激动,话音刚落,纤细的手腕就被他紧紧握住。
“我这几日去了一趟胶州,挣了不少银子,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个亲手送到你手上。”他另一只手掏出两盒消痕去疤膏,放到周喜的手心。
“这是?”周喜望着手心小巧精致的玫色圆盒,上面画着一位美女。
“笨,这是给你祛疤用的,可不便宜呢!大夫说坚持每日早晚各涂抹一次,再老的疤痕也能淡化,要是到时候不够用,我再去买!”他对此物极为了解,滔滔不绝地讲了许多。
“那你不会早点告诉我啊!不声不响就消失了,白白害人担心!”周喜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憋屈地说:“怪我,那日为何镖局走得急,来不及同你说,其实那女子是镖头的女儿,我找她也是为了让她帮我挑些女子喜欢的首饰,你瞧瞧这支哎哎你可喜欢?”
他又拿出一枚紫鸢花珠钗,在她眼前晃了晃,不知咋滴,周喜再也忍不住了,一时放声大哭起来,那哭相很是有点丑。
“哭什么,傻女人。”云夜将那枚珠钗戴在她头上,仔细瞧了瞧,她梨花带泪的样子配上这珠钗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从未有人这样对她,将她不经意说的一句话记在心里,为了满足她的愿望没日没夜地挣钱,只为偷偷给她一个惊喜。
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早已经离不开他,二话没说给了他一个熊抱。
云夜将她反身压在墙角,垂下眼眸,慢慢低下头靠近,鼻息越来越重。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之后,周喜身子不自觉僵了僵,紧紧闭上眼睛,接着一片柔软覆住了唇息,他小心翼翼,极尽温柔。
从未有一个夜晚像今天这样静,除了急促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