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穗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直到喉咙那里有一股粘稠的****滑出来,才知道女孩儿的意思。
女孩儿焦急地看着她:“姑娘,快吐出来!大夫说堵了嗓子会要命,快吐出来!”
金穗顺从她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感动,这个小姑娘真是懂事。
女孩儿笨手笨脚地倒了一碗水,一摸,水是滚热的,取了个凹形的大盘子装上凉水,再把碗放进盘子里,不停用手试温度,直到水温合适才端来给金穗:“姑娘,我手脚笨,不比翠眉姐姐。你快漱漱口吧。”
金穗抬起晕沉沉的脑袋漱口,躺下时发现身上又出了虚汗。
她刚窝窝别别地躺下来,被角还在冒风,门外响起一阵叩门声,女孩儿跑出去应门,那门本来没插门栓,对方只是出于礼貌敲门。
不一会儿,女孩儿跑在前面,对金穗说:“姑娘,是邻村的奶奶、婶儿、嫂子们来给你瞧病!”
她像模像样地对那群看着她眼里带笑的妇女们说:“你们来瞧我们姑娘是我们姑娘的福气,拿啥子东西来瞧呢?”
领头的老奶奶走进来摸摸她的头,笑道:“你是个听话的娃,叫啥名儿?”
女孩儿给这个年纪最长的老太太行礼,口齿清晰:“太太,奴婢叫珍眉。”起身时,目光瞟过她身后的****们,那些人脸上或多或少地皱皱鼻子,大概是不喜屋子里的药味。
她不敢做声,低下头当做没看到。
“我们是乡下人,莫在我面前称奴婢。”老太太慈祥地拉着她,“走,我们去看看你们姑娘,听说,今天醒过来了?”
“是,刚外面放鞭炮受了惊。”
“我们老太太是个有福气的人,就是来给黄姑娘压惊的!”后面有个年轻媳妇插了一句,嗓门有点高,殷勤地把王家村的媳妇们凑的鸡蛋篮子正正当当地放了在桌上。
“涛媳妇儿,黄姑娘正养病,你声音小些儿。”王老太回头一瞪,走到床边瞧金穗,又瞧了两眼那篮子。
耷拉眼皮眯缝的眼深深看了金穗几眼,回头对后面的人说:“黄姑娘生了病,通通气才好,你们后面的就在堂屋里坐坐,别进来惊着了姑娘!”
她话音落下,跟在后面凑热闹的年轻媳妇们便小声说说笑笑地立在堂屋里,屋里的板凳椅子都搬到前面待客了,这里哪有地方可坐?
珍眉年纪小,但是个有眼色的,对王老太说:“太太,你坐这儿,姑娘说不了话,你坐炕边儿上,让我们姑娘沾沾福气。”
“你这娘娃儿会说话。”还是那个涛媳妇儿说话,王老太的回头瞪没有吓到她,她反而越过几人,走到王老太身边扶她坐在离金穗炕边最近的那把凳子上,站直身子对其他人说,“黄老太爷一个人支撑,我们帮不上忙,只能来尽个心意。年轻媳妇儿站站腿,奶奶们,你们请坐。照顾不到的地方,大家别见外,就把这儿当做王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