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轻轻而笑,翠眉实在是个聪明的姑娘,她能发现珍眉撒一次谎,就能发现她撒第二次,她只是不挑破而已,可能是以为珍眉做了些什么别的不好见人的事吧。
“姑娘笑什么?”珍眉从帐子外探进脑袋问道。
金穗摇摇头,珍眉再问,她就咳嗽两声,指着自己的脖颈示意。
珍眉有些失望:“姑娘还是好好养着吧,能说这几句话,姑娘的病就好了的。莫着急。”
金穗听她小大人似的话一阵好笑,她把捂手的玻璃瓶子递出去,目光追随着珍眉的小身影。
她想看看珍眉到底把玻璃瓶子放在哪里,黄家是否只有这一个玻璃制品。珍眉自然是以为金穗要换热水,就重新烧了热水来。
金穗哭笑不得,不过她从珍眉口中知道这瓶子就叫“玻璃”。
早早吃了中饭,黄老爹一路步行去请何大夫过来再给金穗诊脉。
何大夫出门没有马、马车,有些村子远,一走就要走几十里地,而且还时常背着装了草药的大药箱,他诊费要得贵自然无可厚非了。再说,谁让他医术好呢?
“病情控制住了,”何大夫边写方子,边说,“只这咳嗽不好治,天儿凉了,很容易着凉,这药可不能断了。”
金穗咳嗽两声,因喉咙口有热症,拉扯得整个肺腔都是疼的。她就想,林黛玉那时到底是怎么咳得那么漂亮且没有那些秽物的?也亏得珍眉和翠眉两人不嫌弃她脏。
何大夫耳朵动了动,细听了会儿,揉烂了写到一半的方子,说道:“黄姑娘体寒肺热,我开个温和的化痰解热的方子。”
他微微拧了眉,咳嗽可不是小病,身体越咳越虚,成了病根可就得跟一辈子了。
黄老爹毕竟经历的事多,早觉出金穗每日不停的咳嗽不正常,但他也没有好法子,只能干着急。
“这方子能治好我孙女儿吗?”黄老爹迟疑着问,明知道何大夫不会喜欢听这种话,他还是忍不住。
何大夫没有半点不高兴,看了看金穗,没有避讳:“黄老汉,黄姑娘年纪太小了,是药三分毒,不是药吃得越多,身体就越好。这个理儿你应该懂得。我只能尽力。”
“尽力”是古往今来医生最常说的话。
黄老爹想起惦记着的事:“何大夫,还有件事,我孙女儿这几天总吃不出味儿,这苦的药她连点儿苦味的感觉都没有。”之前不说是以为何大夫心里有底,何大夫不提,他少不得交代一句。
因黄老爹在家里,何大夫的顾忌少了点,黄秀才夫妻为什么而死,凡是听闻过这件事的,都知道了个大概,因此他到黄家看诊顾忌就要多些。
“黄姑娘,请张开口,给我看看你的舌苔。”何大夫面无表情地对金穗道。
金穗伸出舌头,何大夫看了两眼,也不知是否看真切了,就扭过头去,对黄老爹说:“不碍事,她躺着的那两天吃的药过多,暂时失了味觉,等过了这阵儿,药吃得少了,我再开个方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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