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细细咀嚼了一遭,猛然回过神来,翠眉对她说这个做什么?这话里可带着禁忌,不是她一个奴婢能说的。又暗叹,翠眉果真是聪明的,这么隐晦的事她都看得明白。
翠眉原指望金穗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她连这个都不明白,她下面的话就不好说了,左思右想,她还是没把黄老爹变卖家当的事儿说给金穗,万一金穗小孩子家嘴巴不严,一股脑对黄老爹说了实话,黄老爹非打死她不可。
这撺掇主子的罪名,她可背不起。
想着,她不禁恼恨自己瞻前顾后的性子来,嘴里却问道:“姑娘想起了啥在老爷太太的屋里?”也许能从这里突破也说不定?翠眉话里就带了点怂恿的意味。
“是枚玉佩,嗯,像树叶儿的形状。”金穗比划着。
翠眉一惊,面上惶恐:“咋会丢了?我明明记得放在姑娘屋里的。”
玉佩当然没丢,是她自己藏起来了。金穗悄悄在被子下摸了摸胸口,她脖子里一直带着一块黄色的玉佩,上面有个小小的繁体“席”字,这应该是席氏的玉佩。
还有一块儿,就是她给翠眉比划的,是乳白色的玉,只有两指的宽度长宽,雕刻的是枫叶的形状,看玉佩的成色比那块黄玉更好。这块玉佩上无字,她就猜不到来历了。
金穗面不改色地撒谎:“落水的前一天,爹爹问我要了那玉,找不见了。”
翠眉忙爬上炕去翻炕头的抽屉,果真不见了,她心下发恼:“怪我,这都好些天儿了都没发现,还要等到姑娘亲口告诉我。”
没找着玉,翠眉停下了手,懊恼的同时她还有些欢喜,面上却皱着眉问金穗:“姑娘,老爷拿了你的玉可说了啥话?”
黄秀才净身穿寿衣,是黄老爹手把手做的,山岚在一边帮忙。她既然从山岚那里没听说有这回事儿,那么,玉佩定是还在老爷太太的屋里。
金穗睁着懵懂的眼摇头:“我记不太清了。”
翠眉忙安慰道:“记不清就算了,姑娘莫想了。过了这许久,肚里的食儿该消了,姑娘且睡睡再起身。”
金穗便脱了外衣,滚进暖烘烘的被子里,闭上眼,心里却在思量翠眉想进席氏房间的用意,她左右找不着原因,渐渐的,沉入黑甜的梦乡。
因着金穗今日出去过院子里,翠眉恐金穗病情反复,就留了下来守在床边,捏了账本来看。家里黄老爹管着银钱,她管着日常的花销,只管花不管进,只有乡里送礼来有部分在她这儿。
越看她眉头蹙得越紧,尤其是黄秀才办白事的那笔花销,只看着她就肉疼得不得了,暗自把双庙村的秦家户骂了个狗血淋头。当然,她只心里骂骂就算了,平日里受了秦家大小媳妇儿的明讽暗刺,她是不敢多还嘴的。
树倒猕猴散,这道理走到哪儿都适用。
金穗这一睡竟睡到晚间翠眉来叫她吃饭。
黄老爹担忧地问:“穗娘儿,有没哪儿不舒服?”说着,大手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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