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爹心中不快,仍是遗憾地对王老太说道:“王家老太太,我们眼皮子浅,不晓得县太爷咋断案的,贼人凿坏的窗子我给换了下来,茅坑也重新修整了——实在味儿不好,熏着了家人。”
同时,他脑中警醒,席氏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不能再留了,万一县太爷查到窗子后面,他拦得住村民,拦不住县太爷啊。
因着心中有事儿,他随意辩了几句就退后去,一边冷眼旁观,一边思量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些瓶子罐子给处理了。
王老太的表情近乎绝望,双手一拍大腿:“咋就这不小心咧!”顿了顿,思及她自家也差不多毁了很多现场痕迹,也不好怪黄老爹,想起另外一桩事,忙满怀希冀地问,“那药死的狗娃儿总还在吧?”
秦四郎警惕起来,带着恭敬地问:“要死狗娃儿做啥?”
王老太嘴里牙齿全掉光了,双颊干瘪瘪的样子,她咂咂嘴道:“看看狗娃儿是啥药迷倒的,县太爷说可以查卖药的铺子。”
秦四郎紧接着道:“应该和你们村上药死狗娃儿的药差不多。”
黄老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王老太为了她家的牛和猪倒是把县太爷的话记了个全。
王老太目光一闪,怅然叹气:“我们昨儿的一大早去衙门,县太爷说要验死狗娃儿,老七他们几个撵回来已是下午,哪儿晓得我家那几个嘴馋的媳妇儿竟把死狗娃儿给剥皮吃了。”回头斜睨一眼媳妇们,恨恨地道:“药不死她们!”
跟着她来的王家儿媳妇孙媳妇们都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反驳正在气头上的王老太。这么多媳妇、孙子、重孙,一人只尝了一口狗肉而已,却每人都接了王老太一脸口水。
众人哂笑不已,算是听出了重点。
秦四郎看了看张口欲言的卢爷爷,额头滴了一颗冷汗,抢在他前头急声问道:“王奶奶,是不是要将死狗娃儿拖到衙门里给县太爷验看?那死狗娃儿还能不能拖回来?”
卢爷爷张开的嘴巴便咂了咂合上了。
王老太疑惑地摇摇头:“那我倒不晓得了,县太爷没说这个。”
秦四郎心下一松,暗示性地道:“死狗娃儿算是物证,要留到捉住贼人指认的。我看,大概在衙门放个几天烂了也说不定。”他有些庆幸,原本大家打定主意要报官的,现在又有了回转的余地。
逼着大家不报官,和大家自动放弃报官,产生的效应自是不同的。
卢爷爷等人变得犹豫起来,秦四郎的话说得很明白了,若是上交物证狗娃儿,他们很可能鸡飞蛋打,连狗肉都没得吃。毕竟县太爷捉了两三个月的贼,硬是没捉到贼的尾巴,谁知哪天能捉到贼还回他们的财物呢?
王老太哭得眼睛不灵光,不代表耳朵和脑子不灵光,自是明白了秦四郎话里的意思,脸色蓦地沉下来:“你啥意思?你是不想帮助县太爷早早儿捉住贼人啦?”
秦四郎一看情形不对,脑子里炸开一道雷,刚受了卢奶奶和涛媳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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