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爹回家后安顿好金穗,就匆匆借了赵小全家的牛车去白水镇请大夫。
金穗得以见到这位曹大夫,女大夫。
曹大夫很和气,把脉的手指微凉,细细查看金穗的舌苔,翻翻她的眼皮,诊断结果和何大夫差不多:“我暂时没得更好的方子,何先生的方子我再增减些许,还能将就些日子……孩子太小了,只能温补。”说罢,微微叹口气,说自己医术不够高明,一副自责的表情。
黄老爹脸上忍不住出现痛色,追问有什么办法。
温柔地将金穗的手放进被子里,曹大夫站起来,转身深为歉疚地道:“黄爹爹,黄姑娘的状况何先生给我说过,这两年是治疗的关键期,要有高明的方子才能去根儿,不然以后再想法子就难了。我晓得姑娘家落下这样的病不是啥好话,你放心,我不是那说三道四的人。只是我前面的话你要能听得进去才是。”
黄老爹连连点头,依然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也知晓要找更好的大夫,可更好的大夫花钱多另说,他砸锅卖铁也要为金穗治病的,但好大夫哪是那么好找的?世上多的是江湖骗子,遇上骗子或庸医误了病情的事并不鲜见。
另外,金穗年纪太小,身子虚弱,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治好这个病,另个病反而延误了。
曹大夫得了何大夫的嘱托,黄家从不拖欠诊金,为人和善,且见了金穗病得风吹就倒的样子,她也觉得可怜——又听说了席氏和黄秀才的死因,她更觉得这孩子可怜了,一时起了怜悯之心,手中的毛笔顿了顿,细细寻思一番,对黄老爹道:“我们济民堂过几天儿要去城里购买草药,我去打听打听有没擅长这方面的大夫,到时你再带你孙女儿去城里看看。这也是我师父的意思。你看,可使得?”
各家医药堂馆有自己的大夫,各大夫们为了自家的利益都有一些针对疑难杂症的祖传或师传的秘方,这些方子他们研究透了当然能对症下药,即使流落到初次接触的大夫的手里,后者还要花好大一番力气琢磨药量。
因此曹大夫没有直接说把方子带回来给他们。
让城里的大夫跑到乡下给金穗看诊就更不可能了。
黄老爹愁眉展开,苦瓜脸变成菊花脸,一再给曹大夫作揖:“多谢曹大夫大慈大悲,有曹大夫把关,我孙女儿的病就多几分把握了。”
曹大夫嘴里说着“不敢当”,连忙避开了黄老爹的礼。
曹大夫在外与翠眉细说草药煎药方法,黄老爹泪盈盈地抚摸金穗的小脑袋:“穗娘儿,有曹大夫帮忙,你很快就能和珍眉一样蹦蹦跳跳了……”突然哽咽住说不出话来。
金穗笑着握住他的小拇指,甜甜地喊“爷爷”,心中甜蜜蜜的,又夹杂着一丝痛痛的涩,不知去城里看诊要花多少银钱,肯定比曹大夫这里要贵。真让黄老爹砸锅卖铁,她就无地自容了。
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金穗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尽己所能报答黄老爹,代替死去的小金穗孝顺他。
当天中午便换了药方子煎药,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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