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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叨叨骂了一通,对黄老爹又是行礼又是道歉,把好话说尽了,她还不知后来秦海与路黑子的事儿,见秦海眼神不善,脸色黑如锅底,两眼喷火地瞪着她儿子,忙问包老板:“这个混小子又做了啥丢人的事儿?”
包老板将事儿说了,路娘子就拧着路黑子的耳朵,叫道:“你做了错事儿,让你道个歉,你还倔!赶紧给海子道歉,不然不等你海子哥捆你去衙门,我先让你卷铺盖滚出我路家!我活了这辈子,咋就教出你个拎不清的哟……”捶胸顿足地痛骂。
路黑子“咝咝”抽冷气,歪着身子喊:“娘喂,娘喂!你轻点儿,你儿子就长了两只耳朵,掉了可咋整!”
秦海一行人本来有十分火气,也被他们母子如此唱念做打弄得只剩三分。秦海情知路娘子要把这事儿给混过去,见路娘子代替她儿子出来行礼,腰弯了又弯,如此为儿子劳心劳力的母亲让他心生不忍,他就想起了秦涛。
黄老爹也见不得路娘子如此放低姿态,虚扶了她起来,道:“海子是个小辈儿,今儿的受了你的礼,明儿的他娘晓得了不得说他!”
秦海一怔,赶忙避了开去,义正言辞地道:“正是老黄爷说的这个话儿,路大娘,是黑子办了错事儿,他有胆量惹事儿,就得有胆量承担后果。俗话说,有多大的肚子端多大的碗。今儿的幸亏是我,要是上山游玩的贵人遭了他这般冲撞,可不是跪下道歉这般简单。”
路大娘略怔了怔,想起路黑子小时候曾冲撞了春季上山观景的贵人小公子,当时被打得半死,她自家不敢声张,更别说讨什么公道了。这件事儿过去许多年,不想被秦海旧事重提,也就勾起了路大娘的伤心事儿,若不是当年路黑子差点被打死了,她怕养不活他,总惯着,又怎能养成他今日跋扈的性子?
黄老爹不知有这件事,但见路黑子母子恍然的脸色也猜着了一星半点,秦海此时可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个,便点了点头。
路娘子遂对路黑子呵斥道:“孽障!还不跪下!”眼中有了泪花。
路黑子也要哭了,他母子两个如此放低姿态,怎奈秦海还是如此毫不退让。路娘子掐他胳膊,路黑子只得跪了,路娘子又要求他给秦海和黄老爹磕头重新赔罪。
黄老爹忙拦住了,道:“圣人说,跪只跪天地君亲师,我们受了这样的大礼,已是足够,磕头便不必了。”
他看了一眼秦海,微微点头,示意点到即止。路黑子这种人不能得罪狠了,不然他哪个时间点头脑发热记起今日的耻辱,会做出什么混事就不得而知了。
秦海始觉自己过了,他恨路黑子敢冲他抡斧头,又不忍路娘子如此折腰,有心要让路黑子吃个大亏,黄老爹这一眼提醒了他,狗改不了吃-屎,他认识路黑子这么多年,虽接触不深,但路黑子的品性他看得比黄老爹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