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全媳妇拍了下她的手,嗔怪道:“我们两家是啥关系,这个也值得你谢!”斜了眼魁梧的伏广,笑道:“你该好好谢谢伏大人才是。”
“自是要谢伏大人。”翠眉便依言对着伏广行了标准的屈膝礼,口中道谢,头微微垂下,很是恭敬感激的样子。
伏广虚扶了她起来,笑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值当谢我。”
翠眉在他伸手的时候心下忽地慌乱,还有种心虚的感觉,她一时厘不清自己的心情,不知心虚从何而来,便后退了一步。
两人俱是一怔。伏广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清亮的眸光转向别处。
小全媳妇在逗珍眉,没注意到。
珍眉眼尖,见翠眉鼻尖脸颊红红的,担心翠眉吹了风受寒,忙从车篷钻出个头来对小全媳妇说:“嫂子,外面风大雪大的,你们赶紧去家里暖暖吧,为着我一个冻这大时候,我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小全媳妇更是止不住乐,勾她小鼻子:“你还真会疼人啊!珍眉的小嘴儿可真甜,不过可不能为了让你心里‘过意得去’,我们就立时走了。你翠眉姐姐在这里,可不只是为着你,也为着伏大人。”
翠眉霎时满面飞霞,嘴角动了动,尴尬地说不出话来,眼神胡乱瞟着,不小心与伏广同样尴尬的视线对上,她慌忙转过头去,拉了一把小全媳妇:“是了,我们莫耽搁他们进镇的时辰……”
她担心小全媳妇看出她脸上的红晕,一时又松了手,去扶自己的衣领,回头也不敢看伏广,含糊地道:“伏大人,今儿的急,等过几天我再跟老太爷说一声,请大人到我家吃顿便饭。到时,大人莫嫌弃才好。”
伏广表现得坦荡荡的,沉稳如钟的声音中已不见一丝尴尬,笑道:“嫌弃说不上,只是今儿的回去就是为的这趟差,说不得还有没机会来双庙村。”
翠眉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怅然。
小全媳妇倒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早已知晓伏广是回衙门回差事的,回头叮嘱赵爹爹和伏广路上小心便和翠眉离去。其实,她想解释一下伏广还在等人的,只是翠眉说了要走,这话她倒不好提起了。
伏广要等的人刚好从柴垛里扛了个包袱出来,田衙差隔了老远地喊:“终于要回去喽!”睡在柴垛下面的这几日,他受尽了苦头,对这穷乡僻壤没有一丝好感。
珍眉还是头次从田衙差脸上看到笑容,她十分稀奇地盯着他看。
伏广和田衙差先后跳上牛车,赵爹爹咧着嘴笑,高呼:“坐稳喽,车要动喽!驾!”
缰绳轻动,老牛稳稳地一步一个脚印画在雪地里,渐渐地,后面跟上两排弯曲的不断延伸的车轮辙印。
田衙差大咧咧地问道:“伏兄弟,今儿的发生啥事儿了?”
他半睡不醒的眼微合,眼底掠过一道精光,看似神情慵懒,实则注意着伏广的脸色,只是他很快发现,要么是自己察言观色太失败,要么是伏广这小子太会装蒜,他竟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便也放了心,只当伏广未从双庙村打探出什么消息。
他心底暗嗤一声,他们来双庙村的目的他是知晓的,一是为防止贼人临时起意偷到双庙村,二是为防止上次双庙村里有人浑水摸鱼的事再发生。双庙村上次遭窃,从人数上、笨拙的作案方式上来说,肯定不是那伙惯常偷盗的贼人。排除贼人在外,那么就只能或是双庙村的人监守自盗,或是邻村的人来摸鱼。
而田衙差极度不满的是,捉贼行动他恰好没排上班次,又被县太爷打发到冷飕飕的穷乡僻壤里,他没伏广消息灵通,还得事事听他的,更过分的是,他们算是无功而返——白受冻了!
珍眉自小便知道大人说话,孩子最好装作听不懂或者不感兴趣,他们才会放心说,她便撅着小屁股,有一句每一句地和外面的赵爹爹说话,望着帘子外不断掠过的雪地美景惊呼不断,大惊小怪地问赵爹爹那是什么,这是什么。
伏广睨了眼珍眉,对田衙差的秉性极为清楚,县太爷挑他来就是为了迷惑村民视线的,这样他才好办事。
此刻也无须再隐瞒,他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笑眯眯地道:“赵爹爹去镇上送娘娃儿们上学顺道给我带回来的信。县太爷让我们今儿的回去——昨儿的夜里,贼人已落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