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回来?我的天哪,你竟然让裙子上沾了墨汁,这可咋洗得掉!”
珍眉满面羞愧,下午练字时她以为秦雁会因为推她的事而变得真心,没想到秦雁会故意打翻了砚台,导致她裙子上沾了墨汁,可她不肯说这话让翠眉烦心,只得垂首道:“翠眉姐姐,你莫生气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金穗在屋里听了事由,恐翠眉责罚珍眉,忙叫道:“珍眉,你回来了呀!快进来给我讲讲女学堂是个啥样子的。”
翠眉戳戳珍眉耳朵,恨铁不成钢地道:“这件裙子穿不成了,我看你明儿的咋办!今儿的且饶了你,我记在账上。快去陪陪姑娘吧,她今儿的一直念叨你呢!”
珍眉想到要讲的故事,忙欢欢喜喜地进了屋。
金穗拉住珍眉的小手,捂了捂,见不甚凉,笑道:“你倒是个暖炉子,常常不见你手凉。”
珍眉笑嘻嘻的:“我一路捂着手炉子呢!”便忍不住主动把茶肆间听来的话尽量齐全地告诉了金穗。
金穗和翠眉都听呆了。
金穗是因着听到报纸二字而发呆,原来这个世界早就有了报纸,不是只有官员可看的邸抄,而是老百姓也可看的报纸。
她拉拉同样呆住的翠眉,试探着问道:“翠眉姐姐,你说,报纸上会登开堂审贼人的时间吗?”。
珍眉抢先回答,怕金穗不相信她的话,声音高高的:“能,能!那位大人说能,肯定能!我们有个多威风多英明的县太爷啊!”
金穗弯弯嘴角一笑,她到现在还不晓得县太爷的名讳呢,只听大家伙叫县太爷,可能很多人也不知道县太爷到底是哪位吧?
金穗笑着要再问翠眉,却发现翠眉像想什么入神了似的,两只脸颊满是红晕,眼中的光彩甚至有种,陶醉。她一怔,疑惑地思来想去,不知翠眉怎么回事。县太爷破案,翠眉激动成这样做什么?难不成她也被县太爷的英明神武迷倒了?
可翠眉连县太爷是圆是扁都不知。
金穗笑着摇头,暗道自己成日太寂寞竟开始胡思乱想了,拉了拉翠眉的袖子,把翠眉拉回神才问:“翠眉姐姐,珍眉说县太爷一定会在报纸上登出来开堂的日子。你说对不对?”
翠眉脸颊发烫,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昨儿夜里伏广来帮忙拿黄老爹的被子,她还担心黄老爹与伏广走得近了,恐怕秦五奶奶一家会有意见,心里还埋怨两句老太爷。
可今儿伏广抱珍眉上车的魁梧背影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时不时冒出来干扰她的视线,每每想起他的背影、他带着磁性的声音,以及他温润有礼、凛然正气的样子,她的心跳总是很快,这种感觉让她贪恋又害怕。
她一定是病了,就连珍眉提到“伏大人”三个字,她的脚就走不动了,竟忘了要先把珍眉的食物热上,让中午没吃饭的珍眉早点吃上饭。
听了金穗的问题,翠眉蓦地醒神,她真想打打自己的脸,竟为个不相干的人忽略了金穗,在脑子里过一遍刚走神时从珍眉的话里隐约抓住的几个词,将前事后情串联一遍,也暗赞一句县太爷英明,笑道:“就是珍眉说的这话儿。县里的报纸是衙门办的,常常登些县太爷的新令、悬赏啥的,还有些民间故事,各地的趣事,甚而朝廷里皇帝的圣旨、官老爷们的朝堂争论都有。
“这次县太爷费这多心思捉住贼人,且贼人还偷了牛杀肉卖,这可是大罪!那不是一头牛两头牛,而是几十头耕牛!唉,要是赶上往年刑罚严的,无故杀耕牛卖肉等同于杀人,是要杀头的。如今宽松些了,却也不会轻轻儿放过他们。这大件事儿,自然是要登在报纸上,让更多人晓得,好给世人提个醒儿!”
珍眉自己说不出来这么多话,摆不出来这么多道理,便竖起大拇指跟着附和道:“就是翠眉姐姐说的这样,姑娘,你现在可信我了吧?”
金穗捏捏她小鼻子,笑道:“我自然信我们珍眉啦!好了,赶紧去吃夜饭,莫饿着了。今儿的早早儿吃了好消食儿歇觉,明儿的要早起上学堂呢!”已是知道学堂不提供饭菜,心里琢磨着明天给珍眉带什么饭才好。
珍眉目光一黯,还是高高兴兴答应了。
翠眉给珍眉热好饭端来,珍眉吃上了,她对着油灯又发起呆来,眼前似乎仍晃动着那个挺直的背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