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十娘正在家里催秦十郎再套牛车去镇上请大夫,打算今儿再请不来大夫,她便自个儿带了儿子去镇上给坐堂大夫瞧瞧。
听见有人拍门,她有些不耐地打开,先看见黄老爹以为黄老爹惦记着秦十郎提及的偏方脸色便垮了下来,目光一偏又看到黄老爹身后的曹大夫,立时喜笑颜开:“曹大夫,黄老汉,你们咋来啦?真是稀客稀客,快进来喝碗热茶!”
两步上前拽着曹大夫往屋里拉,边疾步快走,嘴里边喊道:“涛子媳妇,曹大夫来啦,赶紧去倒两碗热茶来!”
曹大夫被她的热情吓到,背着药箱脚步有些不稳,亏得李十娘力气大,半拖半拽卸去了大半力道。
黄老爹暗自好笑,跟着进了屋,到堂上分宾主坐下。
涛子媳妇穿了一件旧袄儿,头上半件花色也无,神色有些****,眼底青黑一片,眼袋突出,一副没睡饱的模样,看见堂上的曹大夫,她眼里忽然发光,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奉上茶碗,忙道:“曹大夫,你可算是来啦!我们家涛子躺了好些日子,又是咳嗽又是痰热,整夜整夜地不能睡,你快给他瞧瞧吧。”
茶碗刚碰到曹大夫的指尖,她便转了个方向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拉着曹大夫要往屋里去。
李十娘拉了她一把,低喝道:“你哪儿来的这般没规矩?曹大夫刚从冰天雪地里过来我们家,你总得让人家喝两口热水才是!”
她嫌弃地瞥了涛子媳妇几眼,眼中尽是不满,又抱歉地对曹大夫道:“我们家媳妇是担心涛子的病才失礼了,曹大夫你莫见怪!”
“都是做娘的人,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曹大夫好脾气地笑笑,坐了回去,看见秦十郎慌慌张张带着惊喜奔了进来,便和秦十郎见了礼。
李十娘趁这个空掐了涛子媳妇两把,将有些恍惚的涛子媳妇掐回神智方才小声道:“你去屋里收拾收拾,给涛子穿上衣裳,人家曹大夫是女大夫,总得忌讳这些个!”
她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涛子媳妇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涛子媳妇心中恨骂,她成日围绕着秦涛打转,这几天下雪变天,秦涛好不容易好了点儿的病情出现反复,她没日没夜地照顾,夜里秦涛睡不好觉,她就别想睡,白天不是秦涛骂着要人伺候,就是李十娘指挥她做这做那。
她因着做错了事儿,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任劳任怨,上次回娘家跟娘和爹哭诉,谁知竟挨了爹两巴掌。没人给她撑腰,她只得死撑着,只暗地里骂骂不成器的秦涛和恶毒的婆婆罢了。
她原来怎么没发现婆婆这么可恶的?
涛子媳妇心里转着这些,脚下不耽误,匆忙唤醒秦涛,赶在他发脾气之前忙把曹大夫来看诊的事儿说了。
堂上,曹大夫问了些李十娘和秦十郎一些秦涛的情况,又瞧了瞧秦涛之前抓药的方子,笑道:“苗家庄的苗大夫开的方子自是好的,你们家儿子吃这个药吃了多久?”
李十娘夫妻对视一眼,他们根本没说是苗家庄的苗大夫开的方子,又瞅瞅黄老爹,见黄老爹没什么表情,便知这曹大夫本事高着,至少比以前请的那些个大夫强得多。
“有十来天了。”李十娘默了一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先前他们是请的苗大夫,瞧着秦涛的病有起色,又改吃了土方子。等秦涛病情反复再去请苗大夫时,人家苗大夫一把脉,再一问吃的药方子,脚一转扭头就走了。
她夫妻两个以为秦涛没救了,急得团团转。
曹大夫摇摇头:“你们该早些请大夫换方子,这个方子性温,治急病效果没那长远。”又问了秦涛换个几个大夫,都吃了什么药。
李十娘把药方子都拿给她看,其中有两张是她祖上传的土方子。一张上面写的是癞头皮炒鸡蛋治疗咳嗽的,癞头皮是一种野菜,这个没什么大问题,她见过好几个方子里有这味药,只学名不叫癞头皮罢了。另外一张上写的是蚯蚓,治疗高热不退的。
曹大夫听惯了民间的方子,有些祖传的土方子虽没得到太医院认可,却在现实实践中有奇效,她奇道:“这个方子是用蚯蚓做药,你们是咋弄的?”
那是秦涛发烧时,李十娘没法子,只得试了试她娘给的土方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