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
金穗吃惊地瞪大眼,不明白他怎么转了性子,却也容不得她多做猜想,遂高高兴兴地穿了衣裳,包得严严实实,拉着黄老爹的手问道:“爷爷,四伯娘他们不去县府里看县太爷审案子吗?”。
“村长和你海子哥江子哥去了,他们还要卖莲藕,也不能专程看热闹去不是?”黄老爹走到大门口,回头对屁颠屁颠跟在他们身后的珍眉说道,“咦?珍眉,不是说今儿的不许出门吗?你咋跟来啦?”
珍眉漾满欢喜的脸顿时蔫头耷脑垮了下来,可怜兮兮又窘迫地望着两人,瞥见金穗使过来的眼色,忙低了脑袋老老实实地道:“我过来给老太爷关门。”耳朵尖红红的。
金穗捂着嘴差点喷笑出来,黄老爹眼中含笑,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带着金穗去了村长秦四郎家里。
珍眉扒着门看他们走远了,方关门回屋。山岚见她无精打采,唤了她一起去铡草料,珍眉有了事忙沮丧的心情才好了些。
方四娘正在家里整理前天挖的莲藕,由于今年莲藕大丰收,本来储藏莲藕的地窖不够用了,只得用牛车临时从远处沙地里弄了些沙子回来堆在墙角,再把莲藕埋在沙子里,不让寒冰给冻坏了。这两天都在忙着莲藕的事儿,现下已是到了收尾阶段,只剩下一两筐莲藕还在灶房的柴火堆里放着——灶房里的温度比外面总是高些。
金穗从门缝里望了两眼,黄老爹拍门喊人,方四娘过来开门,诧异地道:“黄老汉,今儿的可是稀客。哎哟,金穗也来啦!快进来到炕上坐着,莫冻着了!”
金穗腼腆地笑笑,甜甜地喊了一声“四伯娘”,方四娘笑着应了一声,唤着家里人出来迎客,眼中却有淡淡的疑惑。
秦五奶奶把最后一筐藕倒在沙子里埋起来,洗把手,又脱下染了冰渣泥巴浆的围裙,进了秦四郎夫妻的屋里,先在金穗身上扫了一圈,微蹙的眉尖松了松,笑道:“昨儿的夜里你说金穗没大碍,我还担心你报喜不报忧,想着今儿的忙完了家里活计,我再去瞧瞧金穗,见了真人我才真信了你的话!”
说着,自己先把手在手腕上贴了贴,试完温度方亲昵地拉起金穗的手。
黄老爹坐在对面的炕上,与秦五奶奶隔着金穗和炕桌,闻言笑道:“让你费心啦!”又感激地对方四娘道:“还多亏了上回四郎家的送来的康寿符,我们穗娘儿才有这个好运气,没得大碍。”
方四娘又客套一番,和黄老爹寒暄起来。
秦五奶奶想到自家孙子躺在炕上到如今仍起不了身,而金穗还是掉进了河里的人却能出门做客了,她压压酸涩的泪意,定定地瞧了瞧金穗的面色,笑问:“黄老汉,你这孙女儿养得好。”
又对被她盯得不太自在的金穗笑道:“可见曹大夫果真是个好大夫!听说你们打算到城里请大夫?”
金穗抿了抿嘴,秀气地抓了四五颗秦五奶奶递过来的炒花生,只是捏在手心里,并未当着秦家人的面就吃了。秦五奶奶的眼角泛起笑纹。
黄老爹知她意思,便笑道:“正是呢,还是曹大夫给我们介绍的。我想着等穗娘儿再吃几服药,就预备着到城里请大夫再给瞧瞧。”黄老爹思及孙女儿要吃那么多药,心里疼她小小年纪遭这么大罪,望着她的目光越发柔和慈爱。
秦五奶奶面色略缓了缓,眸光不再如刚才那么着急,一副拉家常的架势,细细问起黄家找的哪家大夫,都擅长哪方面的疾病,末了,秦五奶奶有些歉然地笑道:“瞧瞧你们家金穗多听话,又文静,又乖巧,哪像我们家小雨点调皮捣蛋,尽跟那些不成器的娃儿们耍!昨儿的他莽撞了,改天我揪他耳朵给你们家金穗陪个不是。”
黄老爹面上是避忌花大娘给翠眉说媒,才拐着弯来秦五奶奶家“道谢”,两人心照不宣罢了。
再者,黄老爹送了这么大人情,秦五奶奶自然不能让黄老爹空手而归,便主动先为昨天的事儿道歉,也给他递个梯子过去。心中却是骤然长叹,难为黄老爹一个大老爷们儿为了孩子的事儿坐在这跟她个妇道人家说里短道家长。思及此,秦五奶奶的心软了软,多了些疼金穗的心思。
失怙的孩子总能特别容易触动当娘的心,秦五奶奶也不例外,尤其金穗还是个特别乖巧的孩子,比那些没有父母教导缺少教养的歪脖树要强得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