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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祝叶青这头。
不知是否慕容霆有了预感。他住在郑刺史府邸时,偶尔会让祝叶青给郑蓓才以及兖州州牧赏鉴一些精巧的金银古玩。祝叶青是行家里手。又是慕容霆亲自带在身边的,郑蓓才和他同僚自然高看他一眼。
因此,初五慕容霆被慕容王妃一封言辞切切的加急信请回伯京后,祝叶青仍住在郑府的客房。
“师父,郑府里这几日不太平,黄家虽救过我们雍四爷,可到底是村户人家,哪儿值得您亲来?伯京里多少大事儿等着您做主,不如您先回伯京,回头这边儿有了消息,徒弟差人给您送去。您走了这么多日子,傅掌柜还不得多得意呢!”祝叶青有三个得意弟子,这回他带来的是老大叫做连年余的,名字喜庆,一张圆圆脸越发喜庆,说话的正是此人。
连年余素来是急性子,干耗到初八,急得那个团团转。
“这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祝叶青轻叹一声,目光落在桌上的楠木盒子上,这盒子送到伯京后,一直原封未动,仍是贺掌柜当初送来昌邑时的原样,“我记得当初府里大管事亲自让人秘密送来两万两银子给黄家,他一个庄户人家,才过一年,怎就落到典当玉佩的地步?”
连年余心头一凛,失声叫道:“两万两?徒弟还是头一回知道有这个事儿。”
祝叶青睨他一眼:“要是人尽皆知,那人还敢这么大胆?真是好算计!要不是我恰巧碰到送玉的人,多瞧一眼,认出我们雍四爷的玉,怕是还不知道他的手已经伸这么长了!”
连年余额头冒冷汗:“傅池春把持着伯京的生意,弄得外面人以为金玉满堂改姓傅了,那平安当,只是个小铺子啊!照这样看来,还不知外面有多少铺子受他控制了。”
饶是祝叶青这样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愤愤地冷哼了一声,略作寻思,他拧眉道:“这件事儿看起来没那么简单,若是平安当的贺掌柜与人串通,他怎么会不知道前年那黄家救的是我们雍四爷?”
“师父,你是说,送银子的人根本没来兖州?”
“等打听消息的人回来就知道了。”
“那师父,我们……还住在郑府吗?”连年余又问。
祝叶青斜睨着他:“用脑子想!”
连年余被呵斥得一愣,琢磨了会儿,讪讪笑道:“徒儿省得了,我们住在这里,才不会打草惊蛇,傅池春哪儿会猜到我们是为黄家的事儿而来呢?只当我们是来巴结兖州刺史的。”兖州刺史是慕容霆未来的岳丈,他们住在这里刚好掩人耳目。
连年余忍不住得意道:“大公子还是向着我们雍四爷的。”
“你啊,鉴定金玉古玩是内行,于人情上就太不通了。大公子的心思哪儿是你猜得到的?他为什么亲自送郑大小姐回来?为什么在兖州过年?为什么拉拢兖州官员?你说你知道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