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霆问起当地民俗,得知有个花神娘娘庙,且是在二月二赶庙会,他很感兴趣地多问了几句。
双庙村因花神庙在白水镇乃至整个珠黎县都有些名气,每年庙会和城里女孩子自发组织的斗花会给双庙村带来不少收益。
秦四郎忙不失时机磕磕巴巴地邀请:“慕容公子……要是不嫌弃。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儿可来我们双庙村踏青瞧热闹。”
对于卢爷爷等人要离开双庙村,他说不清心里的感觉。这些人确实占了村里的田地,可毕竟朝夕相处了十年之久,多少有些感情,尤其是其中两三户人家还娶了秦家女孩。
慕容霆正有此意,含笑道:“我生来爱凑热闹,这个热闹我是一定要来瞧的。”
秦四郎有个儿子在慕容水师效劳,还特意在过年之际护送他来兖州,他对那个老实魁梧的什长秦河还有点儿印象,是以,他对秦四郎的态度十分和善。也因此,慕容霆的行程中多了一个双庙村。
秦四郎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
慕容霆和一批兖州高官们又安抚了几句,便向下一个村子去了。
马车里,慕容霆低声对小喜子公公道:“我瞧着那个女娃娃面善,小喜子,你是否有印象?”
喜公公才十二三岁年纪,因从小伺候慕容霆,眼界见识自然不凡,他自认是个记性好的,寻思一番,摇摇头道:“大公子,奴才确定没见过这女娃娃,看不出丝毫面善。”
“嗯,许是我记错了。”慕容霆想了想,接过喜公公奉上的热茶,漫不经心地撇着茶叶末子,又道,“不过,那老爹爹家倒有些蹊跷,处处与别家不同,堂上挂的两副字虽不是名家手笔,倒也有几分书卷气,又不像是外面买的。那女娃娃话不多,见了我和昌邑王叔却不见多少惶恐。我若没猜错,应是他自家是个读书之家。还有,我看哪,老爹爹真有几分本事,竟能说动顾曦钧那个牛脾气家伙给他孙女儿扶脉。”
“大公子,真给您说中了!”喜公公竖起大拇指笑道,“来之前,奴才略查了查。那一家姓黄,家中出了一秀才。黄秀才娘子前年秋天自请沉塘,去年黄秀才带着女儿殉妻,那女娃娃差点淹死!”
“乡下地方竟有这等奇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慕容霆也露出惊奇的目光,“其中缘故可知?这么说,那女娃娃是落水救起来的,顾曦钧怎肯救她?”
喜公公傻笑两声:“公子,奴才也就是听了一耳朵,这家人是没问题的,其中缘故却还要问那打听消息的小子。听公子这一说,奴才也觉巧合,上回祝掌柜来说,梁州的雍四爷也是在前年秋天落水。”
同年秋,黄秀才娘子沉塘,次年秋,黄秀才携女殉妻。顾曦钧插手落水女童的病。
“兴许真有关联,你且问仔细了。”慕容霆眸中深思。
“是。”
月底,正在伯京等待消息的祝叶青同时接到来自梁州姚家和兖州连年余的信件。
“怎会如此凑巧?看来,天意如此。”
祝叶青兴叹一声,高高兴兴地收拾行李,寻个由头赶往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