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儿来卖了。哪。这上面有我媳妇儿和你儿子两人的手印。”
村民们憋笑的憋笑,吃惊的吃惊。
黄老爹眉一蹙,双拳紧握。只恨秦涛已经死了,不然他定好好揍他一顿。
秦十郎怀疑地望向李十娘:“他哪儿来的那多银子?”继而想到什么,遂闭口不言,又心虚地扫一眼人群,看见怒目而视的黄老爹,他忙转过目光,袖下的手微颤了下。
“既是五十两银子,咋又来的三百两?”李十娘被三百两银子砸晕了,顾不上回答秦十郎,瞄了一眼契纸,心神大乱。
她儿子的拇指印她是认得的,秦涛幼时割麦子割到了手,大拇指指肚那儿留个疤,虽秦涛死了,可秦涛的手印在官府里有备案,到时一查便知真假。
“要不是他耍赖躲起来,卫氏前年便该是我的媳妇儿,平白让他多睡了两年,且咱们赌坊规矩,欠银子不还,是要算利钱的。”打手管事像被戴了绿帽子似的,一脸怒气,“亏得我老娘在街上看见她,我们老板把她赏了我。”
儿子病重时说什么“讨债”,临终前极为畏惧席氏阴魂,再加上他的德行,前前后后一联想,秦十郎已是明白因果,不觉越发愧疚。子不养,父之过,全是他平日太面软,不肯管教儿子的结果。
李十娘又气又怒,打手管事的话传出去,她一家子包括儿媳孙女儿以后还活不活啦?终是气不过,翻个白眼,晕死过去。
人群乱糟糟的,忙着把李十娘抬回去,打手管事叫嚣着要人,不然就让秦家还那三百两银子。
双庙村的村民气打手管事满口污言,他污了改嫁前的卫氏,便是污了整个双庙村的女性,于是推搡间就打了起来。
打手们常在城中混迹,于打人极有经验,而双庙村的人则常年在田地里干活,一把子憨力气是有的,不一会儿便见血了。
黄老爹紧紧抿着唇角,退到暗影里,冷漠地望着他们。
当初,双庙村的人为维护风化逼死席氏有多狠,今日,他们便有多狠。
不过,谁都怕打死人惹上官非,大家难免束手束脚,虽见了血发了狠,倒没谁伤了残了。
门口闹了小半个时辰,打手管事寸步未入,突听门里传来女子的尖叫求饶。
打手管事早年死了老婆,没个儿子留下,卫氏虽长得不怎么样,贵在年轻,还生过两个孩子。打手管事疼娇妻,一听这声音,便知是卫氏的。
他也发了狠,肥硕的脑袋一顶,顶翻了门口的几个人,因着院门本窄,站的人少些,这几个人带翻了后面的人,竟让打手管事顺利而入。
双庙村的人见状,忙也跟了进去。
打手管事撞开灶房门,眼睛猩红了,其他人也瞠目结舌。
卫氏在打手管事来的时候便被捆起来扔在灶房里,李十娘晕倒醒来屋里没人,想起卫氏不仅与她儿子的死相关,且清誉已毁,今儿她不死,明儿他们一家子女人都没脸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