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涵巩道:“原该黄席氏的本族操心,可你们家是从海边来的,一应亲戚俱无,当今体恤,怜你一家人丁单薄,让秦村长帮着操持。秦村长,这也是你们双庙村头一件喜事儿,是存芳后世的功德,须得多多上心。”
“洪大人,我省得的。”秦四郎满脸严肃,眼中明亮的光彰显着他的兴奋。
双庙村正处在男儿娶妻难的漩涡里,席氏立牌坊恰好破了这个局。且这件事能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相当于双庙村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再者,席氏的牌坊可是万世的功德!
他激动得双拳握紧,洪涵巩说一句,他应一句,比黄老爹还要激动。
末了,洪涵巩道:“这银子原是为建牌坊给的,刚刁大人也说了,圣上惜老怜弱,又苦于无法相助,要是银子有剩的,且给了黄老太爷吧。”
秦四郎一顿,忙答道:“这是应该的。”
洪涵巩叫来几个官吏,把建牌坊的事宜交给他们。
局内人的黄老爹反而闲了下来,他捧着明黄卷轴道:“洪大人,这圣旨……”
“圣旨自该你家保存,到时建牌坊可把圣旨上的字刻在牌坊上。”
“是。”
洪涵巩命人收了香案,让手下的小官吏们忙活,他自回衙门去了。
黄老爹捧着圣旨,凝着他的轿子,等看不见了才叹口气,又笑了起来。
“爷爷,”金穗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你叹气做啥,又笑啥?”
黄老爹寻块干净的包裹将圣旨郑重包起来,道:“我笑今后我们家穗娘儿寻个好夫婿再不难了。”
他叹建牌坊黄秀才和席氏也回不来了,且黄家没得什么实惠,他还少不了要操心此事。怕是会耽误顾曦钧那边的采药,可想久远些,金穗以后不愁嫁,他又开心起来。
前面的话自是不能说与金穗知晓。
金穗何尝不知他的心思,因她自己也是一般想法,遂掩了嘴笑。
这时候,双庙村的人都叽叽喳喳地围过来要瞧瞧圣旨是什么样子,黄老爹盛情难却,只好打开圣旨,却不许人摸:“我刚是焚香净手才敢碰这个金贵东西。”
金穗为席氏哀悼两声。继而开怀,不管怎么说,从此后她和黄老爹的日子在双庙村要好过得多。
她十分感激席氏留给她的财富。晚上关了门便和黄老爹一起给席氏、黄秀才夫妻俩上柱香,把今日之事告知。
秦四郎认真把建牌坊的事儿放在心上,赶上农忙也要去问两声打听两句,建牌坊的石头价几何、雕刻师傅工钱多少,黄老爹在城里好打听。两人常常私下交流,慢慢的,嫌隙竟然少了。
秦五奶奶不忍心儿子太过操劳,得了闲,便去山上请庙里的和尚、观里的道士来看风水。
到了三月中旬,秦四郎挑个好日子。破土动工。
席氏的贞洁牌坊选址在南堰塘边上,与村里人家对岸。当年她正是在对岸救的人。
秦四郎为配合贞洁牌坊,特意在堰塘里填了一条路。反正他家的堰塘出了几条人命,被村里人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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