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祝叶青已经着恼。又不能当着黄老爹的面发火,说道:“原有一段缘故。只是今日细说不得。你家儿媳贤惠有德,当今圣上闻听感动不已,因而赐立牌坊。我纵然再有能耐,尚且无缘得见圣颜,怎能为你家奔走?出了力的自然是另有其人,老汉要谢,第一当谢你儿媳,第二却要谢慕容家的大公子了。”
“慕容公子?”黄老爹已是有些明白了。
“大公子花朝节到你们村上听说了秀才娘子沉塘始末,心内有感而发,回京后对王妃娘娘提了提,娘娘也是唏嘘赞叹。适逢你们县令洪大人上奏折请立牌坊,娘娘自有说法,这事儿便成了。”祝叶青不紧不慢地说道。
黄老爹明白是明白了,却对这事儿与祝叶青之间的关系更加糊涂了。口中只感谢慕容霆和慕容王妃,又感谢洪县令有爱民之心。
顾曦钧站在一边哼一声,冷笑道:“祝掌柜倒是好口才。”
祝叶青不理他,当做没听到,赞叹一番席氏贤良贞烈,指着金穗说道:“这是你孙女儿?”
金穗早已习惯顾曦钧不阴不阳的怪脾气,却是奇怪黄老爹攀谈祝叶青,倒像是有心交好。至于祝叶青隐瞒了什么事儿,却不得而知了。
听到祝叶青的话,金穗忙微微垂头,不再盯着他和黄老爹看。她和珍眉衣着不同,且她消瘦些,祝掌柜既然对席氏立牌坊的事儿知晓得那么清楚,则对她生病的事儿应该也是了解的,认出她来倒不奇怪。
“正是小女,唤作金穗。穗娘儿,给祝掌柜见个礼,他是我们家的大恩人。”黄老爹笑道,扶在金穗肩膀上。
金穗蹲身福礼,口中称:“祝掌柜万福。”
祝叶青便把他腰间的元宝荷包解下来送给金穗做见面礼,羞红着脸连称不敢自称黄家恩人:“……老汉莫再说恩人的话了,其中详情日后我定当向你细细说。”
又分别送了珍眉和山岚见面礼。
金穗摸着荷包想,祝叶青散财也太大方了。看来,他与黄家果真是有些牵连的。
一时,秦四郎一家找好了人看牛,都过来了,祝叶青担心顾曦钧再胡乱嚷嚷胡说八道,忙拉着他走了。
“顾大夫,你今儿僭越了。”祝叶青脸沉下来,全无刚才的和颜悦色。
顾曦钧哼笑:“祝掌柜,你是有愧于心才不敢当黄家的恩人吗?”
“恩人的话千万别再提了,”祝叶青凝视顾曦钧发青的脸,声音缓和下来,“今儿是什么光景你自是知道的,那位被支到扬州去,我才敢奔走。”
顿了下,他忽而沉着声音道:“你是故意让我遇上黄家人的?”
“我是大夫会把脉没错,可掐算先知却不是我的行当。”顾曦钧望着外面空旷的天地,幽幽叹道,“你们家竟被个奴才拿捏在手里。”
祝叶青苦笑:“你既知道,当初怎敢大着胆子送了那玉佩来?如今他哪儿是奴才,竟是我们家成了他家的奴才!幸好还有大公子肯照拂,王府那边是不认那家做亲戚的……等着过几年圣上大了又有说法,兴许那时候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