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大树遮挡了一部分视线,不然,荣禄堂以外的地方竟没有**了。
一边叹着建筑的巧妙,一边到了姚莹莹的汀兰水榭。
珍眉拼命压下强烈的好奇心,才忍住没有东张西望,一双大眼珠子却乌溜溜地转,心中惊叹姚府布置得巧妙,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假山绿水环绕,亭台楼阁掩映,游廊围墙遮挡,要不是有人引路,恐怕她定会迷路的。
玛瑙道:“大姑娘住在汀兰水榭,黄姑娘要是早些时候来,还能看到水流边上的兰花。”
半月形的拱门上题着“汀兰水榭”四个字,娟秀含蓄,婉约中透着大气和飘逸,玛瑙笑道:“这是我们大奶奶题的字。”
进了拱门,便有小丫鬟上来,见是玛瑙领着一个小姑娘,猜是黄家的姑娘,忙笑道:“见过黄姑娘、玛瑙姐姐。我们姑娘和二姑娘等着黄姑娘,刚刚还念叨,正打发我出来寻一寻,别让黄姑娘迷了路,正巧玛瑙姐姐就亲自送黄姑娘过来了。”
“小妮子,省你跑一趟腿,你还这么多话,快去禀报大姑娘和二姑娘。”玛瑙笑骂,不见一丝怒意。
“哎,我这就去。”小丫鬟转身便跑了。
金穗略略扫一眼院内布置,只见一溜五间正房建在高处,下面一条小河穿过院子,小河上有座拱形小桥,要去正房,须得先穿过这条河,再顺着一条台阶抄手游廊上去。院墙边上植了几丛绿竹,正房外的走廊上挂了几只鸟笼,院子里十分静谧,只闻那鸟儿的清脆叫声。
联系起上回见姚莹莹的情景,金穗觉得这是个文静的姑娘——恐怕性子还有些孤僻。
穿过小桥,一位豆蔻少女牵着一位穿石榴红衣裙的小女孩匆匆而来,环佩叮当,正是姚莹莹和姚真真。
双方在金穗下了拱桥时相遇,互相见了礼,姚莹莹声音娴静轻柔,颇有长姐风范,携了金穗的手,垂首问:“黄姑娘,我和二妹妹闲来无聊在河边垂钓,不知黄姑娘平日有什么喜好没有?”
“我身子不好,不常出门,还真没垂钓过。大姑娘不嫌弃,带着我一起玩吧?”金穗一听,知姚莹莹果真是喜静的,闺中之乐本就少,要是姚莹莹弄些吟诗作画,吹箫抚琴的雅事来,她反倒出了丑。
这么一想,便知姚莹莹是考虑了她的出身才选了个钓鱼的。
真是难为她了。
金穗心里笑着想,脸上适当露出一丝好奇,还带着一丝期待。
“今日本是请黄姑娘来做客的,自然是客随主便。”姚莹莹松了口气,笑着吩咐丫鬟们给金穗拿钓鱼的器具,又道,“垂钓好学,只要静下心便可。等我回头禀了太太,午时弄个烤鱼宴,我们自己动手,也是个趣儿。”
金穗点头应允,面露欢喜。
只有二姑娘姚真真有些不乐意地嘟了嘴,姚莹莹赶忙扯了她一把,姚真真一凛,收敛了不满。
玛瑙笑道:“三位姑娘好兴致,婢子不打扰了。”
“我是想留玛瑙姐姐,可祖母离不得你,就不多留了。不过,晌午时玛瑙姐姐还得赏脸过来吃烤鱼,不然我可不依的。”姚莹莹笑道,即使嗔怪的话,从她口中出来,依然恬静温柔,声音清脆得如出谷黄莺。
玛瑙推让一番,答应下来:“那婢子晌午再来伺候三位姑娘。”
姚莹莹让身边的大丫鬟送送玛瑙,在河边坐下后,丫鬟送上钓鱼的器具,她方和金穗解说起钓鱼的注意事项,以及如何使用钓具。这话匣子打开,后面相处就容易多了。
金穗前世和父亲一起钓过鱼,自然知道怎么使用钓具,不过到底是很久远的事儿了。丫鬟上了饵料,她略显生疏地投放钓线,鱼钩“啪”一声没入水中。
姚莹莹满意地点点头,浅笑道:“黄姑娘一点就通,果真聪慧。”
“大姑娘谬赞了。我在家里养鸡,给小鸡撒草料就是这么撒出去的。”金穗笑道,话语天真。
她微微侧脸,果真看到姚莹莹恬静的小脸维持不住,嘴角抽动了下。心里不由闷笑,又瞥了一眼坐不住的姚真真。
姚莹莹接不上话,姚真真叫嚷道:“养鸡啊,我们家养了好多鸟呢,黄姑娘,你家的鸡都吃什么?”
说罢,乌亮的双眸直直瞅着金穗,满是好奇和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