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但相对姚莹莹这些拥有,甚至垄断一部分时事消息的大家大户出身的小姐们来说,见识其实还是很短浅的。
一念至此,当下诚挚地跟姚莹莹道谢,暗想今后要多多看书了。
姚莹莹是个喜静的女孩子,除了上午的钓鱼,下午,金穗和姚真真玩荡秋千,姚莹莹真当她们是不懂事的孩子,捧了一本书在旁边看,时不时提醒两人小心。
临近傍晚,金穗因运动脸颊红扑扑的,向姚莹莹两姐妹告辞。姚莹莹吩咐自己身边的丫鬟送她到二门,姚真真笑嘻嘻地扑在姚莹莹怀里,道:“大姐姐,这位黄姑娘可真有趣。”
“黄姑娘怎么有趣了?”姚莹莹边问边接过丫鬟金兰递上来的礼品单子,看完后,眉梢略动,眼中露出深思。
姚真真想了想,说不出来答案,窘迫地道:“我不晓得怎么说,总之,我喜欢黄姑娘。黄姑娘不像那些没见识的小女孩那般粗鲁没规矩,也不像官家里养出来的小姐一般刁蛮。倒是温温柔柔的,说的话得我心,又有趣,而且,老太太也喜欢她呢。”
姚莹莹放下单子,道:“你哪里晓得人心险恶……罢了,黄姑娘不过和你一般大,哪里就有这些心思了。倒是你,有没有看过黄姑娘送你的礼品单子?”姚莹莹觉得金穗今天讲的笑话暗合了上午姚真真说的话,但金穗年纪小,几番接触下来,人老老实实的,不像是个有坏心、歪心的人。
“没有耶,大姐姐,黄姑娘送了什么?”姚真真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忙唤来自己的丫鬟,复问,“金枝姐姐,黄姑娘送了什么来?”
金枝把礼品单子递上来,笑道:“黄姑娘送了一方端砚,一方笔洗,另有一些襄阳特产。婢子方才去看过,那笔洗是瓷的,却是方的,怕是值不少银子。”金枝看了一眼姚莹莹的眼色,让两个小丫鬟把礼物端上来。
姚真真从小长在富贵乡、锦绣堆里,年纪虽小,却因家世缘故,在金银玉器等物上多了不止一点半点的见识,金枝掀开红绸,她惊呼道:“真是方的!我记得上回四叔得了一方方形笔洗,还提醒我不准给他碰坏了。”
姚莹莹道:“方形的瓷器比圆形的难烧制,价值更高,相对来说,那方端砚倒是小手笔了。”
姚真真震惊,急声问道:“大姐姐,黄姑娘不是说她家是庄稼户么?”
“你倒是真信了,”姚莹莹敲她脑袋,笑道,“那不过是黄姑娘的谦辞罢了。黄家的老太爷和四叔有生意合作,原先是庄稼户,今后可不是了。你呀,以后对黄姑娘客气点,老太太都当黄姑娘做贵客呢。”
姚真真应了一声,表情有些受伤,感觉被金穗欺骗了。
姚莹莹皱眉,有些地方想不通,黄家的事情她略知晓一点,知道有自家的帮持在内,但黄家老太爷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金枝哄姚真真,笑道:“姑娘,黄姑娘家和咱们府上的雍四爷合伙做买卖,又对我们雍四爷有恩,别说是庄稼户,便是路边的乞儿有如此脸面,能出手这些东西都不奇怪。”
“金枝!你满嘴胡沁什么!谁告诉你这些话的?”姚莹莹微微提高声音,柔软的声音里便添了几分威严,眼中露出一丝寒意。
金枝吓了一跳,恍然意识到犯了姚府的忌讳,慌张跪下,求饶道:“大姑娘恕罪,奴婢再不敢了!”
姚真真心里也不痛快金枝把乞丐与黄家相提并论,虽喜欢金穗,但到底不过与金穗才得见两面罢了,相比较而言,金枝是自己的大丫鬟,有好几年的情分在。见她眼中含泪,着实可怜,姚真真遂跟姚莹莹求情:“大姐姐,罢了,金枝一时口中不慎而已。回去我会好好让妈妈们训她的。”
“真真,你还小,有些事不晓得其中利害。方才金枝口中的话,老太太严令府中上下不准提,金枝却大张旗鼓地借此讽刺黄姑娘。再不好好管教,怕是你我都护不住她的。”姚莹莹扶额说道,瞥向金枝的眼角犹带厉色。
姚真真虽是二婶孙氏(津二奶奶)的长女,但自从姚一凡出生后,津二奶奶不大管教她,姚老太太接了姚真真的教养之后,津二奶奶完全放任其自流了。可姚老太太日日忙碌,哪里有时间真管她?
倒是她身边的金枝性子泼辣,因着几桩事没让下人怠慢欺负了姚真真,得了姚真真的真心喜欢。
也因着金枝的泼辣,渐渐的,竟对姚真真指手画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