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你爷爷疼不过来你,我可是疼得不得了。”
姚老太太故意揪着嘴,露出一副调皮样来。
也不知这副模样的姚老太太有没有在掌柜奏事时露出过。
金穗笑眯了眼,每当姚老太太露出这副表情,就觉得这是自己的亲奶奶似的,笑着偎近姚老太太身边,道:“老太太今儿送燕窝,明儿送大氅,这样还不是娇养着,我却不晓得什么才叫做娇养了。老太太这些日子可好?”
“好,好,难得你小人儿还能从百忙中惦记着我。”
金穗道:“老太太又说笑了不是?我可是时时刻刻惦记老太太的。”说着,她取出帕子,里面裹了一条菱形金点翠镶珍珠葡萄紫抹额,绣以红莲,金线镶边。
恰巧姚老太太今日家常服饰,只戴了一对紫丁香耳珰。
玛瑙伶俐,捏了捏抹额,嘻嘻笑着为姚老太太换下抹额。
姚老太太觉得与日常戴的不同,笑问:“瞧着是紫绡做的,却暖和不少。”
金穗答道:“我在紫绡里填充了鹅毛,又暖和,又不闷气。夏天时,本想着做一件鹅毛绒的袄子来穿的,鹅毛上的味道却不好洗掉,只够做这条抹额。”
姚老太太道:“原来是夏天就想着做了。”姚老太太欢喜,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就忙成这样,抽个空来吃个晌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自从姚长雍那件事之后,金穗偶有走动,姚老太太还没联想到这个上去,金穗不动声色地道:“我想着老太太这里常有管事来回事儿,又赶上年底,越发要忙乱一阵子,就不好来添乱。既然老太太不嫌我烦,便是日日请安都是肯的。”
“横竖你爷爷不在家,这几天就先住在府里,”姚老太太回头对玛瑙笑道,“你可得瞧着黄姑娘吃饭,把这些日子瘦下去的肉都补回来,不然,我不问黄姑娘,只问你的错。”
“是,老太太,奴婢省得。”玛瑙凑趣地蹲身行一礼。
还没等金穗说话,姚老太太话赶话地一叠声吩咐玛瑙打扫厢房,金穗不好强行推辞老人家一片心意,便答应下来,趁这几日正好跟姚莹莹姐妹俩说说酒楼的进程。
这回进姚府,月婵正好年货办得差不多,也跟了来伺候。夜间服侍金穗睡下,月婵到了外间榻上,正要歇下,姚长雍的丫鬟小翠躲着半边身子,在门边上朝她招招手。
月婵心里一动,交待晓烟两声,合上门出来,拉小翠到楼梯口,轻声问道:“妹妹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我哪里有要紧事,是我们爷吩咐我告诉姐姐一声。”小翠瞅了瞅四下无人,有些做贼心虚地拍拍胸口。她是个老实人,只知道烹茶,对主子间的弯弯绕绕却不懂,因此也嘴紧。
“有什么话,还请妹妹直言相告。”月婵朝她行了半礼,上回姚长雍似乎有话要对她说,但顾忌着金穗,没开口。月婵只记得当时姚长雍眼中有责备之意,她的心思变得复杂难明,联系当时的情景,对姚长雍要说的话猜到了一点半点。
小翠没有回避月婵的礼,说道:“我们爷说,黄姑娘到底还是姑娘家,底下丫鬟们的婚配,薛姐姐该上些心,黄姑娘晓得一声便罢了,亲自保媒牵线却是万万不可的。”
小翠话说得平平板板的,只是转述,一点儿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月婵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心道,姚公子还真是“深思远虑”,半点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虽这么想,月婵仍是恭敬应声,暗道,如果金穗不操半点心,那得坑害多少姑娘家?这男主子和女主子就是不一样。
小翠见话传到了,此时才还了月婵半礼,匆匆离开。
月婵望着小翠的身影转过楼梯角不见了,兀自发一会儿呆,悄声退回屋里。翌日,金穗醒来,趁着为金穗梳洗的当儿,月婵把事情提了提,以免金穗心里存个疙瘩解不开。
金穗却暗嗤,就这么大点事儿,值得姚长雍当日那么大反应?却是真的丢开手,不再计较此事了。
月婵为金穗梳个包包头,两个包包上各插了一圈质指甲壳大的红梅花,衬得小脸红扑扑的。月婵在镜子前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正要为姚长雍辩解几句,忽而意识到自己与姚长雍过从甚密,金穗定然不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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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叮当小鱼、花瓣落地之声(名字好优美)的打赏,恭喜三猫头儿成为本书的第一位弟子,下月集中加更,亲们耐心等一等,提前祝大家新年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