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烟则没心没肺地笑道:“这下可好了,姑娘不用再破财,只需再向姚公子赔个礼,这事儿就算完了。”
一句话又让金穗冒起冷汗,向姚长雍赔礼?算了吧,两人心里有数就行了。再说,姚长雍肯不肯接受她的赔礼还不知道呢,那日她对姚长雍和巫秀说的话的确是有些重了。
“姚公子是做大事儿的人,哪儿还记得这点子小事儿。”金穗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便去灶下溜达一圈,接着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姚真真列出的各家小姐的偏好蜀味楼不可能全部囊括,金穗咬着牙自掏腰包从其他酒楼定菜,既周全了小姐们,又给那些对蜀味楼百般打探的酒楼吃了一颗定心丸——蜀味楼是有姚府的背景,但绝不是来抢你们生意的!
但事实是,蜀味楼是真的来抢人家生意的,但就算抢生意,也要和气地抢,和气生财嘛!
这回的宴请,各家小姐都很满意,但因为酒楼里面闹不开,茶余酒后的活动便少了许多,几个行酒令比较凶猛的姑娘露出醉态。金穗不敢随意安排,万一出事可不是好玩的,今日的蜀味楼人多杂乱,她早早地让她们的家奴来领人,又派了自家护卫跟着安全到家。
姚莹莹见金穗安排得井井有条,紊而不乱,细致周到,暗自点了点头,不由地心生感慨,同岁的姚真真怎么就只知道和那些小姐们讨论吃食呢!一时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感。
秀兰最懂她的心思,掩唇轻笑道:“姑娘莫恼,二姑娘天生是个享福的命。姑娘瞧,二姑娘口齿伶俐,心境开阔,每位姑娘都跟她要好,倒是不偏不倚的,这样八面玲珑的手腕却是天生的呢!”
姚莹莹一想,秀兰说的不无道理,姚真真待人真诚,譬如秀枝跟金穗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楚的龌龊,凭着秀枝跟姚真真的主仆情分,却从不见姚真真给金穗难堪,倒是该维护时就维护,也不让秀枝跟金穗有正面冲突。这几年下来,秀枝从未私底下跟金穗有碰面的机会,这可都要归功于姚真真。
她嘴一撇,不知说姚真真什么好:“傻人有傻福。”尽管如此说,但姚莹莹的心到底宽了,好歹姚真真是她妹妹,自己能说她一无是处,却不许别人说,若是发现她的闪光点,她越发高兴了。
秀兰道:“姑娘是关心心切。”
蜀味楼里的贵宾间共有一十六间,大致上分为八间男客室,八间女客室,中间空心,楼下戏台上的热闹可以传到楼上来,楼顶吊有大幅屏风,既可做吊灯用,又可遮住对面房间的视线,以免男客无意中冒犯了女客。
今日金穗和姚家姐妹的小客人比较多,屋子外每隔五步便有一个粗壮的婆子守着。金穗订的是三间贵宾室,撤掉连接房间的暗门,三间屋子打通,空间一下子变得绰绰有余。姑娘们叫了女先儿来说书,也有街头卖艺的女童来弹唱,不爱这些热闹的,自去找人说话寻乐子。
都是豆蔻年纪的姑娘们,莺莺燕燕,金穗环顾四周,只瞧着燕环肥瘦的小姑娘们,就让人赏心悦目不已。
与此间莺声燕语不同,隔了好几间屋子的长江阁里,姚长雍送走一行老掌柜们,复坐下和黄老爹密谈,外面的热闹隔绝在门外,与屋内的安静形成反差,越发显得气氛紧张。
姚长雍神色郑重:“黄老太爷,益州的劫匪案和爆炸案凝滞不前,受到朝廷方面的压力,这段日子可能要委屈黄老太爷了,这案子一日不了结,黄老太爷最好一日留守锦官城。”
黄老爹吃惊,从焰焰坊名声大显以来,不少人通过各种手段从他口中套配方,有的威逼,有的利诱,也有宵小之辈做那偷盗之事,可都因为姚府和楚王府、慕容王府的维护而望而却步,他这些年得以平平安安。既然姚长雍郑重其事地告诫他留守锦官城,想必这回惹上的势力大有来头,和楚、慕容两家相当。
“姚公子有没有可疑的猜测?也好让老汉心里有个底儿。”黄老爹很快镇定下来,这回的事儿给他的打击非常大,他隐隐生了退隐之意,但要完全放弃对焰焰坊的控制又有些不甘心。
姚长雍轻轻摇头:“暂时没有。朝廷方面的阻力比较隐秘,一时调查不出是哪家。不过,这件事儿牵扯大,我定会给黄老太爷一个交待。”
黄老爹摆手道:“姚公子言重了,焰焰坊是我的全部,对姚公子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产业,姚公子对焰焰坊的用心,老汉我看在眼里,心里是十分感激的。我跑了几年,正好要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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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一章吧,真是要吐血的节奏啊,从没更过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