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是个心宽的,谁能得罪四爷?玛瑙姐姐莫瞎着急,是四爷听说老太太要定亲,只是不知是谁家。好姐姐,我也好奇得要死。到底是哪家姑娘啊?”她一直想到荣禄堂打听消息,可没寻到与玛瑙独处的机会,跟别人打听又怕惊动姚老太太,正好玛瑙问起。
玛瑙暗自懊恼,和慕容王府的亲事还没定下来,为两家的声誉着想,荣禄堂封锁了消息,除了荣禄堂,便只有几位主子晓得了。姚三太太嘴巴管不住,但这喜事儿若是成了,也是长房的喜事儿,她自然不会出去瞎嚷嚷。
暗自琢磨一番,玛瑙想着姚府的七姑娘从大老爷和欢大爷去世时便定下的,为的是巩固姚府的地位,这亲事八成是跑不掉的,正好卖镜春苑一个面子,便笑道:“你们镜春苑有什么消息不晓得,还需要巴巴地来问我?不过,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好瞒着,只一件,你可不许说是我透的口风,也不许四处宣扬。”
“好姐姐,妹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心里话只肯和姐姐说,别人来问,我就是那蚌壳的嘴。”银屏眸光一亮,一手搭在玛瑙的肩膀上,这副心急的模样,只差用手去掰她的嘴了。
玛瑙一笑,饮了一口酒,道:“得,你这蚌壳的嘴不知说的是我,还是你。横竖我告诉了你,你自己去做那蚌壳吧。这天下,能配上我们四爷的姑娘,不是我夸自家的少主子。还真没几个。”
玛瑙卖个关子,见银屏竖起耳朵,忽然不再催促,她暗道。这小妮子!接着道:“是王府的这一位。”
玛瑙比了个七。
银屏亦惊亦喜,由于紧张而绷紧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笑道:“原来是这位。我早就听说这位姑娘是王府里教养最好的。”
“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玛瑙好笑地问道。
“嘿,王府里每年都派嬷嬷们来请安,我们这边也派人去伯京,嬷嬷们互相传消息也是有的。姐姐这话好笑,我还能从四爷那里听说不成?”银屏心头大事落地,满心愉悦,今日来的第二个目的已经达成。
玛瑙不以为意。
银屏为玛瑙斟酒布菜,眉眼带笑。问道:“玛瑙姐姐。不知两家里换了庚帖、合了八字没有?”
“好呀。荣禄堂瞒得死死的消息我都告诉了你,你还要来问,真是贪心不足的丫头!既然晓得是那位了。还怕你们爷查不到?我可不敢多吃你的酒,酒后失言看来是真的。今天是我多话。”玛瑙笑骂道,果真不去吃她斟的酒,兀自另寻个酒盅,斟满一杯,自得其乐。
银屏知再套不着别的消息,不过已经满足了,忙跟玛瑙好言赔罪。
玛瑙边和银屏聊天,边细细思量,忽然觉得不对劲。按说。长辈为小辈定亲,没定下来不告诉他们是常理,姚长雍向来孝顺,极少忤逆长辈,情绪不该这么明显才对。那姚长雍到底是为什么不高兴呢?
难道是他查到与慕容七姑娘定亲之事,对慕容七姑娘不满?
玛瑙摇摇头,自谑道,真是吃多了酒,竟胡思乱想起来。
而半卧在塌的金穗其实早已醒了,她在入席之前吃了贺世年送的解酒丸,可在吃酒的过程中解掉一部分酒精,给人酒量大增的假相。银屏与玛瑙的谈话,她一字不漏地全听了去。
她望着房梁上悬挂的灯笼,幽幽地想,姚长雍啊姚长雍,你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终于吃了一回不知真相的苦吧?
晓烟喂了她一碗醒酒汤,她陡然记起玛瑙先前的话,姚长雍因不知联姻对象而对荣禄堂产生些微不满。姚长雍到底是不满长辈私自为他定亲,还是不满定亲的那个人不是他所喜?
姚长雍在祖母和母亲两个压顶的“孝”字下周旋多年,依他的行事,既然荣禄堂不让知晓的消息,他就应该当做毫不知情才对。
不过,不管是哪个“不满”,这都可以看出,姚长雍的青春叛逆期姗姗来迟!
金穗暗乐,看惯了姚长雍老成的模样,真想看看叛逆的姚长雍是个什么样子。
这回的赔罪宴是宾主尽欢,金穗送走玛瑙和银屏两人,由晓烟守着歇一觉,醒来后神清气爽,已是日薄西山,暮色即将降临。
贺世年听到动静,待金穗收拾好后来见礼,笑道:“黄姑娘,上回黄姑娘说欲乔装成男子与小人一同出门办事,小人回去想了想,尽管仍不是很赞同姑娘的主意,但姑娘信任小人,小人也不忍辜负姑娘的美意。以后小人小心行事,姑娘也得经心,只要姑娘答应不透露自己的女儿身份,小人便应下了。”
“当然,我说过我对自己的名声很在乎,以后定会处处小心。多谢贺掌柜的栽培之意。”金穗大喜,忙跟贺世年行礼。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