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握住姚大太太的手腕,神色变得些微冷漠:“太太自重!”
姚大太太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早后悔了,可金穗这么冷漠地看着她,让她心里腾地升起一把火来:“怎么?你还要打婆婆不成!黄氏,你敢动我试试,我休了你!”
金穗松开姚大太太的手腕,侧身退开两步,福了一礼,在姚大太太惊怔的目光中说道:“太太,媳妇违逆太太意思,找不到丝毫证据证明傅姑娘的孩子是四爷的。媳妇无能,亦是不孝,这就闭门思过去。”
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门口的锦屏本就听到争执声,但听不清是什么,这会儿听见脚步声,赶忙打起帘子,见金穗神情漠然,心中便是一紧,再朝里瞥一眼,只见姚大太太呆呆地立在原地,脸上犹带怒火,她心口一跳,赶忙撂了帘子,不敢再看,战战兢兢地跟在金穗身后。
姚大太太等金穗走后,气愤地喃喃道:“反了,反了!”
想想觉得不甘心,姚大太太去找慕容王妃哭诉。
慕容王妃时刻关注后/宫动向,傅柳梢的事当然听慕容王爷提过,但慕容王爷没有表示,她也不好置喙。
姚大太太这种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心理,她也有过,曾经慕容霆延迟一年未归,她也是担足了心,四处着人打听慕容霆的下落,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便会派人去查。
慕容王妃可怜姚大太太,对傅柳梢的孩子并不看好,而且姚大太太急躁之下把金穗诛心之语如数说给慕容王妃。
慕容王妃反倒觉得金穗的话更有可信度,便道:“表嫂,你怎么就不怀疑,长雍媳妇说的是真的呢?万一那孩子是嵇延兴的呢?”
姚大太太没说嵇延兴死了,她也是在巧合的情况下听姚老太太说了一句,此时却不好跟慕容王妃解释,只道:“可万一是长雍的呢?”
慕容王妃无语了,她宁愿相信金穗的话,而姚大太太的心窍就迷在了她口中的那个“万一”上,随便劝两句便罢了。
再者,姚大太太愤慨归愤慨,却未因此犯心疾,想来也是不大确定那孩子就是姚长雍的,否则的话,姚大太太早气昏了。
慕容王妃考虑半晌,说道:“既然陛下认为那孩子有可能是嵇延兴的,那么,便不会伤害傅姑娘。一切等孩子生下来,自然会见分晓。若真是长雍的种,陛下对长雍心中有愧,必定不会亏待孩子的。”
姚大太太闻言,抹了眼泪,道:“你说的也是。”
傍晚时,慕容王爷传消息来,绥平帝下旨冬猎,王老五的三个儿子都在随行之列。
现在的王老五是个黑户,因为锦官城关押的那个“王老五”已经被秋后处斩了。
金穗当初下令把“王老五”脑袋搬家的尸体扔到乱葬岗上,除此之外,让人鞭尸,一面鞭尸一面咒骂,最后一把火烧成灰。
摄政王那边派来的人看了半天是这个结果,呸了一口,十分晦气。金穗对王老五的狠毒,反而让摄政王那边的人相信真正的王老五已经死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成败在此一举,金穗留了信给姚大太太和慕容王妃,慕容王爷肯定知晓她去做什么了,不用再留信。
然后她乘坐马车出了慕容王府去金玉满堂,交给祝叶青一封信,苦笑道:“祝掌柜,这信里的内容是机密,需要你帮忙查。不过,现在不急,等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拆开看。记住我的话便可,明天我可能出不了府了,只能提前安排。”
祝叶青连连点头,说道:“雍四奶奶,太太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一时没转过弯儿来罢了……”
他有些尴尬地住了口,说到底他是姚大太太的陪房,不希望金穗和姚大太太产生嫌隙。
金穗不在意地摇摇头:“我瞒了太太许多事,太太不明真相,对我有误会是自然的。我相信,真相大白的那天,太太肯定会理解我的做法的。”
金穗如此明理大度,祝叶青十分欣慰,金穗告辞离去,走到门口时,祝叶青恍然间觉得金穗的背影充满了疲惫,想想这个女主子的命运真是坎坷,一时冲动地道:“四奶奶留步!”
金穗疑惑地转身:“祝掌柜还有事?”
祝叶青伸手请金穗坐下,看样子是要长谈,金穗看了眼怀表,迟疑地坐下:“祝掌柜有话请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