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苦笑一声,楼过妻子的肩头正视道:“无论这世道是那般模样,咱们家定是坚持一夫一妻制,小妾什么的,就我这等终年养病的身子骨,可是消受不起!”
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禁轻笑一句道:“尽说好听的,以前那两个姨娘并非你有心纳的,倒还罢了。可一但咱们分了府单过,必定得跟了一并出去,也得想想该拿她们怎么办吧?而且这番事件,你的病情也已‘明显’有了好转,再不闻不问留在家庙又算怎么回事?”
听得此言,卢二爷不由也是一阵郁闷:“这倒好,我这是注定替人受过的命啊!在府里本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外加一个心计颇重的大嫂;如今又闹出了后院小妾一双的意外来,可是真真叫人终日不得安宁咯!”
“相公你还漏算了几个,后院不止你房中的小妾,还有老爷的姨娘也有二个哪!”自从别院突然迎来了姨娘一桩后,夫妻俩便特意寻了陪嫁丫鬟蔺兰来,索性将如今卢府后院的情形,全盘细述了一遍。
原就是老爷的姨娘,与二房这两位本不曾见过几回,更谈不上交集一说,所以由蔺兰口中听闻之事,也是少之又少。
顶多获悉了那两人并不似旁的人家那般,其中就有太太当年的陪房丫鬟,有孕生养后才升做姨娘的。反倒都是在正房太太接连生养了三胎后,才陆续进府来的。
之前,两人听闻此事后,也才对为何大房至今不曾纳妾一事,已然明了。若不是二房这位身子骨实在太过不堪,需得借着陆姨娘冲喜一用,只怕卢府的后院内,也仅有老爷的两个姨娘了。
当初为了防止才刚修缮完毕的山庄暴露,更不能叫府里众人获悉二房夫妻俩,早已有心在外置办产业,才不得已让病情好转了起来。
这般一来,却也迫使两人必须就此打道回府,留在府城之中。若不是担心记忆全无这一项上,怕叫人看出端倪来,其余之事尚可应对一二。而且,算算日子卢府的老爷,也该在来年初始之际,便可回京复职而去了,想必当时候这府中之人,少说也有小半须得随行去的。
想到这层,这旁卢临渊已是再度展开折扇,轻笑道:“这两个到底是住不得多时,老爷出了年便要复职去,太太必定也会领了她们一道随行的。”
“这事却说不准。听蔺兰提到那吴姨娘就只有一女,倒是不提也罢,想必太太也压根没将其放在眼中。只是另一个丁姨娘却是有儿有女,再则等年后那庶子也有十三了,怕是老爷定会将其母子们带在身边,才对。”提及后院另外两人,二奶奶也随之将心中的种种猜度,顺口吐露了出来。
夫妻俩又是对视了一眼。此番猜度却并非无稽之谈,自己虽对卢府老爷、太太二人,了解不深。但就在蔺管事祖孙二人之言中,便可听出其中的要害了。
别看卢老爷并非那贪花好色之人,对于庶出的子女,却比起旁的人家来宽厚不少。且不说这庶出的三子,又是他年近四十之际,才得的幼子,更是格外的疼爱。
若不非如此,为何那丁姨娘家的长兄,如今正在府里领了一份得体的差事在办。而更早入府的吴姨娘家,却是不曾有这般地待遇,已是不言而喻了。
“确实有理,我这次子有久病不愈,便是才学再佳也恐是镜花水月,仕途无望。而东厢内的嫡长子,自年少得志后,连着两回亦是科场失利,如今也惟有寄望与这庶出的三子,也是不无道理。”
顿首,轻摇了摇头,正色道:“但毕竟是庶出的身份,上面还有两个嫡出的兄长在,只怕也是出头无望的。除非是一举成名……。”
一句未完,就见身旁的妻子,已然抬头惊呼一声:“咱们一直在寻的暗中之人,莫不就是那后院的……?”
顾不得刻意压低声量了,已是冲口而出:“丁姨娘!”这旁的卢临渊俨然也是一震,那个让夫妻二人冥思苦想多日的暗中之人,却好似突然显露真身,怎又叫人不惊愕非常!
“眼下虽还不敢立马确定,但就其间的诸多迹象而言,却是极有可能。就后院那一直不招人待见杨姨娘,为何这回能在第一时间,便偶然听闻两姨太太之间的隐秘言谈?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为何你我总感觉好似被人监视一般,若没有内应在府里探听行事,我们二房无论事件大小,都被陆续传出,又该如何解释?”